那么浓重的血腥味,两人不敢再停留在原地,赶紧离开。
不知道走了多远,周围悉悉索索的声音不绝于耳,不知道是因为蟒蛇被杀而害怕还是因为橘桑那奇异的样子而散发的压迫感。
那些声音只敢出现在五米开外,不紧不慢地跟着。
橘桑离司徒七月有些远。
不远不近地朝着深处走。
“宝贝儿……我背你。”司徒七月还是忍不住开口,她没有穿鞋子,白皙的脚丫子软乎乎地踩在草上,粗砾的石头膈得他心也跟着疼。
橘桑抿唇,“不用。”
司徒七月不听她的话,直接走过来,将她抱起来,托着她的屁股,像抱娃娃一样抱起来。
“司徒七月!”
“听话点好不好?我有鞋子你没有,这片森林还有好多未知的毒物,再中招,我们就真的走不出去了。”
橘桑立马不挣脱了。
她像是认命地靠下来,靠着他的肩膀,声音嵌着浓重的沙哑,“司徒七月,你不怕我吗……”
她见过自己兽化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就像电影里的特效一样恐怖,却真实地发生在她身上。
橘桑恨,可不知道怎么办。
她已经无药可救了。
可他,怎么会不怕呢,她要变成野兽了。
黑暗里,她看不到少年的一脸愁容,只听到他磁性的嗓音沉着深情的情愫,“我喜欢的,是你。”
“不是你的脸。”
“宝贝儿……我爱你。”
橘桑明显感觉到他说这句话的哽咽,整个身体都跟着颤抖,就像跨越千年的重逢。
她靠着司徒七月的胸膛,红了眼睛,泣不成声。
“冷不冷?”
橘桑摇摇头,“就是伤口有点疼。”
自从注射了那玩意之后,橘桑发生自己的伤口愈合地越来越快了。
——“你说微微会去哪里呢?”
“那!”司徒七月指着夜空,“母亲说,死去的人会以另一种方式守护我们,她们会变成星星,照亮我们前进的路。”
“你怎么也会说我们这些深情又老土的话?”
司徒七月惑然,“老土吗?”
橘桑攀着他的脸,“入乡随俗?”
“也不是,”他也不深究,“是母亲。”
“母亲和你一样,是Z国人。”
“她懂的好多好多,小时候我最喜欢坐在暖炉前听她讲了。”
“真的会变成星星吗?”
“母亲从来不会骗我。”
“哪一颗是呢?”
“最亮的那颗。”
“那我以后会好喜欢星星。”
“之前不喜欢吗?”
“没有像现在这样痴心。”
森林里的大石头很多,石山也不少,司徒七月背着橘桑走了很远,终于在一处岩洞前停下。
大概是司徒七月这几日的栖息地,里面还存了不少的粮食,其中自然不缺乏一些物资。
橘桑坐下,全身的尖刺慢慢消失,恢复原样,她靠着岩石,伸手翻了翻,还发现了一套衣服。
司徒七月还在倒腾着生火,看到她那副惊得不可思议的模样,不自觉红了耳朵,“这是你最喜欢穿的那套衣服,我也带过来了。”
的确,之前在F国,司徒七月给她准备了很多衣装,但她特别钟意这套,总是换着穿,后面离开得太匆忙,没有穿上。
橘桑很累,也懒得问司徒七月是什么时候来的了。
司徒七月也是后面才知道没有给她收拾上。
周围的干树枝也不多,地面也干净地很平滑,大概是司徒七月早就算好了一切,存了不少,火焰暖烘烘地,烧的他们身上都一片红。
因为有了火焰,周围悉悉索索的声音再不敢靠近。
倒是安分了许多。
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两人都大汗淋漓。
累得浑身没力气。
他们静静地靠着岩石。
突然间,一群松鼠从一旁汹涌而来,发出吱吱的声音。
两人都被惊到,司徒七月第一时间将橘桑护在身后。
它们没有什么恶意,大概是又害怕,不敢靠近,翘了翘自己的小脚丫,然后一个又一个的果子被它们恶狠狠地丢过来,丢到橘桑面前。
两个人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几只松鼠自顾自地围着火焰坐了一圈,享受地烤起火了。
橘桑:“……”
司徒七月:“……”
“倒是挺有灵性。”司徒七月唇角勾起笑。
知道不能占便宜,还拿了野果来等价交换。
不过,果子看起来虽然没毒,但是也脏兮兮的,司徒七月自然不愿意让橘桑吃这些来路不明的东西。
司徒七月给她撕开那层衣裙,低头仔细地处理着伤口,他又拿了点干净的布包扎起来。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倒是不少。
“你怎么出来的?”看到她肩膀上旋转着一块的血肉模糊,司徒七月红了眼,哽咽了声音。
橘桑沉默,自己上药完,又包扎好。
在司徒七月还以为她不会说了,她却突然开口,“我从三楼摔下来了。”
“摔?!”司徒七月突然沉了声音,暗红了双眼,眸子里的怒火即将喷泄而出,橘桑连忙摁住他,“别冲动!”
“是我没有想周到,害自己受伤了。”
“宝贝儿……我会找到那个人……”然后让他生不如死!
“嗯。”橘桑点点头。
他又低头给她查看伤口。
暗黄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俊美妖媚。
突然,司徒七月的手停下了,脸上有些羞赧,声音都哑了一半,“胸口的,你自己来?”
“嗯。”
橘桑靠在他怀里,看到了他很自觉地闭上了眼睛,她快速地处理完,又换上了衣服,而司徒七月快睡着了。
他实在太累了。
夜晚的星空很闪很亮。
橘桑抿唇,她沉默了很久,突然伸手将司徒七月的脸扶正,少年蓦然睁开了眸子,两人视线对上,橘桑一点惊慌之意也没有。
司徒七月一脸困意地看着她,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腰上,“怎么了?”
橘桑看着他,缓缓闭上眼睛,温热的双唇han住他的唇瓣,仔细地吮xi着,又轻又柔。
司徒七月低头,一只手扣住她的腰,一只手摁住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窜高的火焰里映着两人吻得难舍难分的身影。
绵长的吻结束,橘桑细细地喘着气,口腔里全是彼此的味道,突然感觉到紧绷起来的司徒七月,她一脸懵,抬眼看他。
少年却极快地别过头,声音酥得脊椎骨都麻了,“别看了……”
这里可没有冷水洗!
橘桑咬了咬唇。
所有的定力都轰然倒塌,司徒七月暗骂一声,“靠……”
橘桑却笑了。
笑得明媚。
司徒七月没好气,“你笑什么?”
橘桑伸手抱住他的腰,一脸安心,“笑我的王子,什么时候学会用Z文骂人了。”
司徒七月抿唇,“还不是……”为你学的。
之前司徒七月的Z文确实说得很蹩脚。
现在好多了。
“宝贝儿……”
“嗯?”
“你说我是你的什么?”
司徒七月才反应过来。
“王子。”
“真的?”
“嗯。”
“那公主要不要嫁给王子?”
“这算求婚吗?”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这是什么月言月语?”
“专门哄骗你这种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的话。”
“那我也愿意嫁。”
司徒七月脸色僵了,兴奋冲上头脑,让他激动得缓不过来,“真的?”
“嗯?”
“你不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