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息自她睁眼那刻,便明她全然忘记所做之事。
叹了口气,颇为无奈。
拾起江月压上床榻时,不小心碰落的兰扇。
缓步走到散漫坐着的江月。
乍然瞧见她盈盈如玉的脚丫晃动。
丰息将兰扇放入江月手心,替她握上拳,似乎是她握上一般。
“收好,别再丢了。”
江月微颦眉,不解地眨眨眼。
“为什么?”
闻语,丰息哑然不想再言语的表情,握住她乱晃的脚丫轻挠。
忽然,江月靠近他。
却又在离丰息脸颊几寸处停留,鼻尖抵着鼻尖,眉目皆清。
她手中的兰扇抬高了丰息脑袋。
使他不得不仰视江月。
“丰公子,是不想解释这儿做什么了吗?”江月笑得鬼魅,眼眸亮晶晶的,而兰扇扇骨间利刃出锋。
视线下移,江月看着他唇瓣。
隐隐溢着殷红。
心中不虞,她缓缓靠近。
丰息盯着她的眼眸,微红了脸,垂下眼帘温声道:“南南这番倒叫我伤心。”
听见“南南”二字,江月眸光微动。
“哦?我做何了?”
“南南神志不清,与风夕动手如不是我及时制止,怕是这房也没了。”丰息抬眸迎着江月略带审视的眼光,面不改色。
江月不语,如今记忆失了。
自然皆有他胡掐了。
不过体内倒是有他内力游走的迹象,似乎还可信这说辞一点。
“那这是什么?”
江月捏着他唇瓣上的伤口。
感受到微微刺痛,丰息心里一惊,随即温文如玉说道:“自然是咬的,这蛊虫在,南南痛一分,我岂不是跟着?”
“若不信,那你这又是什么?”
丰息脸上有着嫣嫣笑意,目光紧盯着江月的嘴唇,她微蹙眉试探地舔了舔。
果然也有伤口。
随即江月松了手,拿起兰扇把玩。
“查到了吗?”江月倚着床柱,模样颇为漫不经心,犹如闲时雅谈。
她顺手拿起床榻上的面具。
指肚随意擦拭拂过上面星星落落的血点。
无需点明,丰息自然知道她所说何事,毕竟那件事太过了。
“那日喝得茶便是下了药。”
丰息神色严肃。
他敛了笑颜,徐徐起身坐到了江月身侧。
闻语,江月忽然撇到地上那只药碗,与那日同色瓷釉,格外碍眼。
“叛徒呢?”
江月回眸望着丰息。
微微靠近。
“还未寻到。”
丰息皱了眉头,脸色有些阴沉。
便知如此,江月也不意外。
毕竟那些人敢如此肆意妄为,自然做好了万全打算,估计事成时便将痕迹消除了。
只是那日他俩皆误喝了茶。
若按照平日里所食,那便是她行不轨之事,而丰息便是内力丧失,毫无反抗之力,如果做成了,他们必定反目。
甚至隐泉水榭会对揽月阁出手!
毕竟没有人会喜一个自己不爱之人玷污了清白,所以无论换了他俩谁,结果都一样。
但他们不知蛊虫存在。
便能让这件事无法成,反而有了余地。
但她阅览过当今药书,并没有能同时让人欲念上头且神志似乎抹灭的药。
必然还会有其他东西辅助。
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