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最为繁荣的集市中心,一道雨过天青色的背影穿梭在来往人流中,背影步伐雀跃,似万花丛中的蝴蝶,舞姿蹁跹。
倏地,曼妙倩影停下,窥见真容,女子面若桃花,明眸皓齿,一双桃花眼似垂非挑,与周身慵懒的气质相融,更是平添了几分魅惑之感。
但凡在京师中身靠士族势力,有权势名望,爱八卦者,不难认出此女。
国公府二小姐,秦艽。
彼时,秦艽从茶楼逛到大小商铺,日上三更的日光照的她细嫩皮肤火辣辣地烧,全身骨头也像散架了一般。
最令她恼火的是,司深等一众侍卫无时无刻紧跟着她,生怕跟丢了回去挨板子,毕竟秦艽的顽劣性情早已臭名昭著,说是整个京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并不为过。
加之以前有过原主秦艽偷溜出国公府去青楼撩拨男宠的恶劣前科,国公府上上下下受家主要求严格看守二小姐,不准溜出门半刻,今日得以逛集市偷闲还是现代秦艽穿越后痛改前非,在书房面壁思过,整日口上朗诵《女范捷录》后,撒娇打滚求国公侯才换来的。
原主秦艽的下落她还未来得及询问上官尧,他丢下几句意味深长的话就又消散回到玉佩中,想到这,秦艽不由的握紧了腰间玉佩,玉指在触感温润的玉上掠过,冰凉得直击心底。
不远处,司深等一众人躲在一家商铺后,背靠红瓦,几人面面相觑却相顾无言。
司深率先打破沉默,谨慎地探头向秦艽所在处张望了一眼,见到后者停在一处贩卖脂粉首饰的货摊面前,饶有趣味地挑选,不禁松了一口气,擦掉额头上悄然冒出的冷汗。
一旁的侍卫道:“大可放心吧,小姐这些时日已经改变很多了。”
“方才在茶楼的时候,那沏茶的小厮曾与小姐有过节,故意添了些苦味料,小姐竟没有大发雷霆?”
有人兴奋地询问道。
司深一张脸上阴晴不定,他眉头紧锁,也非常想不通小姐近日喜怒无常的变化。
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若非亲眼所见,他也绝不相信平日里以嚣张跋扈,厚颜无耻著称的废物二小姐今日竟如此大度。
莫非……想到一种可能,司深心里一震。
小姐只是做足了表面文章,目的是为了让家主放松警惕,疏于管教之下更方便她酝酿新花样逃脱……
“你们几个跟紧小姐,若有突发状况及时禀告。”
“姑娘好眼力,你手中的那支翡翠簪是近日从北方异域进的货,恰巧与姑娘这身衣裳颜色相衬。”
首饰铺老板笑眯眯道。
秦艽把玩着玉手中簪子,翡翠被手工打磨成了开放的莲花,莲蓬中钻孔嵌入了一串流苏,分一段缀有莹白的珍珠装饰。
“行,我要了。”秦艽从腰间掏出银两付了钱。
事实上她对首饰并不感兴趣,但抱着玩玩看的心态在人家货摊上摆弄了半天,不买件物什面子上实在说不过去。
“姑娘,给。”
秦艽顺手接过已包好的首饰盒。
举目去看不远处的一行随行侍卫藏身之处,不时露出些衣袖边角,几人明显争论一些事情,兴奋地围在一起。
秦艽无奈扶额,感叹那群侍卫连本职工作都忘了,他们可是来监视保护她的,如今倒好一个个闲谈是非,跟丢是早晚的事。
“小姐方才看过来了。”一个人低声说。
“不可能,我们辛辛苦苦躲得如此隐蔽,小姐才不会注意到我们。”一人笃定的拍拍胸脯。
“……”
“你——”
“怎么了?”
他内心疑惑,只见方才出声那人颤巍巍伸手指着某方向,状似惊恐,却支吾着半天说不出话。
“小,小——,小姐。”
不知何时秦艽来到了侍卫旁。
那人猛得回头,一双眸子却措不及防撞进背后的秦艽秋水般潋滟的明眸里,当场呆滞了一瞬,呼吸骤停。
此时,那人内心一万头草泥马在奔腾。小姐什么来到背后的?我明明躲藏得如此谨慎。
一行人迅速站好,昂首挺胸,眉宇间一片凝重之色,哪还有方才半点的嬉闹。
秦艽面无表情: “谁允许你们偷闲的?”
几人面面相觑,目光短暂地交流了一瞬,却无一人站出回答。
秦艽意识到自己表现可能有些严肃,勉强挤出一抹自以为还算和善的笑容。
见此状,侍卫纷纷受不住直接招了:“小姐,你别笑了吓人。”
“是啊是啊,不想笑就别笑小姐,比哭还难看。”
秦艽:“……”
就在一众侍卫以为秦艽要说些什么,在心里准备好了接受自家小姐大发雷霆的责骂,秦艽却意料之外的举步准备离开。
一人慌忙叫住她道:“小姐,你去哪里?”
“回府。”秦艽头也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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