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阳龙洞堡机场
秦霄贤、秦妈、何九华兵分三路先后抵达。
何九华在到达厅的星爸爸坐着喝咖啡等来了秦妈,于是两人一起喝咖啡顺便凑堆骂秦霄贤。
还在天上盘旋的秦霄贤莫名其妙的感到耳廓一阵发热,心里一盘算就知道他妈肯定又在骂他。
等三人汇合秦妈已经骂累了,何九华适时变换阵营:“妈,旋儿挺累的您别说他了。”
“都当爹的人了还这么虎,以后啊你爱谁谁我就跟我大孙子亲。”
秦妈最大的优点就是说到做到,带来的一只箱子里面有一大半都是给孩子的礼物,比起当年秦霄贤小时候撒泼打滚才有个玩具那绝对是天壤之别。
按照约定,三人预备第二天才去见孩子,这是何九华特地要求的。
他说,到了贵阳洗洗涮涮收拾得立立正正的再去见孩子,得给孩子留个好印象。
还从北京带了两套没上过身的西装来,准备第二天去接孩子的时候穿。秦霄贤都依了他,心里也忐忑。这件事从说起到计划到最后成行不过也只有两个多月,跟做梦似的。别人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他们不过两个月多月就要彻底的变换身份,从爱人到孩子的父亲。
这个小生命会迈着跌跌撞撞的步伐,陪伴他们走完余生。
是喜是忧无从知晓,秦霄贤选择活在当下。
陌生的酒店里,从浴室到沙发两人一路亲吻拥抱,一解数日未见的相思之苦。秦霄贤在节目组吃胖一点,腰上有了一层软肉何九华不捏不揉而是那食指和拇指卷成圈轻轻弹动。本来没什么,可这一触即发的关键时刻惹得秦霄贤很是生气:“老子干活呢,您能认真配合一点么?”
“我这在配合了么,您还要我怎么配合?”
无言以对,秦霄贤埋头干活。两人卧倒在床旁的双人沙发上,一米五的双人沙发肯定容不下两个成年男子。秦霄贤气性不小,拎着何九华的胳膊就把他推倒在地毯上。何九华起了玩心,就是不肯好好配合在下面又扭又动这自然讨来秦霄贤一巴掌打在后腰上。这一下才秦霄贤才想起,何九华是不是腰受不了才不肯跟着自己的节奏走?又只好把他小心扶起来放到床上去,何九华玩够了还玩懒了终于不再走神配合着秦霄贤让他率先达到顶峰。
第二天一早,何九华已经在认真梳洗打扮,整日的锅盖头喷了发胶露出额头还拿了秦霄贤化妆包里的粉底上了一层,最后套上西装才走出去。
秦霄贤半躺在床上有点吃心:“何老师,知道的是您去接儿子不知道的以为您再婚呢。”
“你说什么,谁再婚?”
“呸呸呸,我错了。”
估计是昨晚上累了没睡够,一大早说了这触霉头的话。跟何九华提什么都可以,他都笑呵呵的实在笑不出来顶多是装听不见。可真要等他拿着话头回来怼两句,那一定是触碰到了他的禁区。
就比如再婚这个词,他有一万种杀人于无形的回怼方式。
秦霄贤不敢惹他,主动道歉。
工作日的贵阳省医仍然是人山人海,秦霄贤能感受到何九华的紧张,秦妈能感受到秦霄贤的拘谨。
她都来不及想词儿怎么数落儿子,因为此刻秦霄贤在电梯门口牵了她的手对她说:“妈妈,我有点害怕。”
秦妈已经记不得宝贝儿子多久没有这样郑重其事的叫过她妈妈,在他即将成为父亲的这一刻,只能上前拥抱了他。
何九华怎么不是,可他不能说害怕,他比秦霄贤大十岁以后得做这父子俩的主心骨。
在儿科病房看到孩子的那一刻,何九华三十多年的人生前所未有的慌乱与迷茫。经历过小园子商演的大剧场再到几千人的专场,都应对自如无可挑剔可现在他竟组织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小朋友手扒着围栏边缘努力坐直,冲着他笑。
何九华手腕上有一串新年跟秦霄贤一起去雍和宫求平安时请的手串上面坠着个福气娃娃,小朋友好像很感兴趣拿胖乎乎的小手来拽。
“我是爸爸,喜欢吗送给你。”
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何九华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却无从下手。把手串退下来递给孩子,在孩子边上比划了好几次都不敢抱起他。
这个时候,还得是秦霄贤。
他按照他妈的指导小心的托起孩子的胳膊,劲儿使大了孩子还有点摇晃。毕竟他也没想到孩子看着白白胖胖,等抱到手里却很轻。
小朋友很喜欢秦霄贤,好像又看上了他的项链,立刻把刚刚才到手的手串丢掉转头去抓项链。
“你赶紧取下来,那链子细别割了他的手。”何九华上来帮忙,仔细的拉来孩子的手。
秦妈又指导何九华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从秦霄贤怀里接过孩子放到他腿上让何九华扶好他,一时间何九华如珍宝在怀。
眼泛泪光。
秦霄贤上前张开双臂,把一对父子紧紧的搂进怀里从此他们是一家三口了,他抱着的是他的整个世界未来和余生。
何九华的泪滴落到孩子的头顶上,他忽然有种错觉要跟之前的痛苦分离折磨揪心挥手作别了,这个孩子会带给他新生。
小朋友懵懵懂懂的抬头望着这两个一身正装小心翼翼呵护着他即将要做他父亲的人,他还不懂为什么两个爸爸此时此刻会有泪水滴落。
是安慰是幸福的泪。
回程的飞机上孩子提前被奶奶喂饱了,跟爸爸盖了同一床毯子窝在爸爸怀里熟睡。秦霄贤赶紧拍下这一刻准备一会儿小范围分组发个朋友圈:我的宝贝们。
温馨是时刻没有持续太久,飞机刚到河北上空机舱里就响起一阵刺耳的哭闹。宝宝受不了高空的气压和陌生的环境以及机舱干燥的空气,不适的在何九华怀里扭动身体奋力哭出来。
才几个小时,何九华已经很熟练的能抱住孩子,可他不会哄只能让孩子贴着自己胸膛轻轻拍他。秦霄贤被哭声吵醒了开始有点懵本想转脸继续睡,可一闭眼才想起,不对,这是自己儿子。
奶奶从前排过来帮忙,又抱又哄但一点都不奏效直说:“宝宝乖啊,要是你爹我早打人了。”
何九华见状赶紧把孩子接过来,站起来在过道来回走动可孩子依旧没有要安静下来的意思。其他被打扰的同机旅客开始有点躁动,秦霄贤离开座位负责外交,连忙给人鞠躬道歉。
孩子一闹,何九华的心全乱了,他想打电话问问烧饼该怎么办可飞机上没有信号也只能干着急。
眼看孩子嗓子都要哭哑了,前机的空姐忙完搽手过来问他们需不需要帮忙,何九华摇头。
“还是给我看看吧,会不会是不舒服。”
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空姐接过孩子先看了看需不需要换尿布确定不需要,再检查了一下孩子的口腔有了新发现:“好像宝贝在长牙,有的小朋友长牙牙龈会痒还有的一小部分会发烧,他可能不舒服。”
这下好了,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人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看到的全是慌张,道阻且长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