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心情不错的哼着曲儿,这件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行至城门口时,远远看着有两辆马车,一时间有点吃不准,“娘!哪个是你啊?”
苏沫没那耐心一个个看,直接一嗓子嚎出来,苏宁易脸都黑了。
一掀帘子,低吼道: “混账!你看看你可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跟我回府!”
柳氏忙给她使眼色,想让她说两句求饶的话,但苏沫就是不说,她看这个苏宁易已经不爽很久了。
若说宋毅吧,其实她并不真的讨厌,毕竟男女之事讲究的是两情相悦。
但苏宁易不一样,再怎么说他也是原主的父亲,多年来对自己女儿不闻不问,稍有做的不合他心意的就如此疾言厉色。
他做爹做成这样,还有理了?
一回到国公府,苏宁易便将苏沫连拉带拽的扯进祠堂,用力一掼,苏沫一个踉跄跪伏在地,抬眼冷冷地瞪着苏宁易。
柳氏见状忙挡在苏沫面前,“老爷,沫儿还小就是贪玩了些,她已经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你看她那是知道错了的样子吗?哪一家的闺阁小姐似她这般抛头露面,大呼小叫?”
转头又对苏沫道:“这几日你每天来祠堂给我跪足两个时辰,好好磨磨你的性子!”
柳氏还想说话,苏宁易却一甩袖子离开了。
见苏宁易一走,苏沫盘腿坐在蒲团上,随手抓了一块供奉用的甜粿,边吃边道:“娘,你真够意思,都抖成筛子了也没出卖我。”
柳氏见状,心里不免打鼓,这个女儿此前见了老爷宛如老鼠见了猫,可眼下别说害怕了,方才若不是她拦着,苏沫还不知要做出什么忤逆老爷的举动。
“你呀,这几日好好反思一下,别和你爹对着干,否则这吃亏的不还是你吗?”
苏沫皮皮一笑,“那您把苏宁易休了,咱娘俩离开这国公府,今番再不归他姓苏的管了。”
柳氏气急在苏沫额头上很戳一下,“说的什么混账话!”又抢过苏沫手里啃了半块的甜粿,威慑道:“跪好了,万一老爷看见,就不是跪着这么简单了。”
苏沫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跪着。
把柳氏哄走之后,她扯过几个蒲团拼在一起,躺在上面翘着二郎腿。
想让她跪?做梦去吧!
一连几日苏沫都准时到祠堂打卡,饿了呐就吃贡品,累了就歇在蒲团上。
她还教翠烟和绿萝用竹片做了一副扑克牌,无聊时就跟这儿摆摆纸牌,晚上回去就带着丫鬟小厮玩斗地主,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转眼到了惊蛰这日,宋毅带了御赐的贡梨前来拜访姨丈和姨母。
历来便有惊蛰之日吃梨的传统,仲春既至乍暖还寒,人易生病,这梨与离谐音,取远离疾病的好兆头。
偶然听下人提起二小姐在祠堂罚跪的消息,一时兴起便特意绕路去瞧。
才进院门就见苏沫叉着腿坐在蒲团上,活像个小流氓,正拿着一根香蕉吃。他就知道,这个苏沫表妹没可能如此听话。
皓腕一抬,骨节分明的瘦削手指蜷进掌心,轻抵在鼻尖处轻咳了一声。
某人宛若惊弓之鸟,连滚带爬跪在蒲团上,慌乱间还被香蕉噎住了,一个劲儿捶胸口。
心里不满地嘀咕:苏宁易这老头儿,怎么还搞突然袭击啊,噎死老娘了!
见苏老头只是咳嗽了一声并未训斥,她心生疑惑,可又不敢回头看苏老头走了没有,只能战战兢兢地继续跪着。
见状宋毅十分得意的勾起嘴角,转身出了祠堂,算是报了之前苏沫轻薄于他的一箭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