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店门口,林琅环顾四周,在各色店铺中,眼神落在了对门那家。
和潇湘里餐厅的外墙不同,乐器行外墙大半面都是爬山虎,门前庭院种着藤本月季,顺着铁艺栅栏长到门边,一片绿意中露出一方铁艺镂空灯牌——Croissir乐器行。
Croissir是古典法语中撞击之意,是crush这个词的最早起源。crush这个单词更浪漫,有短暂地、热烈地但又是羞涩地爱恋这层意思。
单着这个店名和外观,能直观感觉到经营者的浪漫气息,像是有些年纪的成熟人士的手笔。
风猎猎擦过,发动机的低响由远及近,主人将车保养得宜,声响倒不嘈杂。
重机车停在了那方文艺小院,男人摘下头盔,长腿迈下,歪头抬手敲了敲后颈。

皮衣马丁靴,卷毛下三白,耳垂上的银耳钉闪闪发光,满身痞气,活脱脱一个叛逆期青少年,和她构想的温柔疏离成人形像大相径庭。
察觉到林琅的眼神,李东赫一眼扫过去,只见着个逆光的身影,一身宽松运动装,胳膊腿露在外头白得曝光,头顶翘着呆毛,杏子眼水汪汪打量他。
呼吸一滞,他顾不上失态,偏头眯眼迎着刺目日光,毫不顾忌地和人对视,心在那瞬间好似要跳出胸腔。
这么巧,居然在这遇到她了。
长发剪短,颜色也换了,不比红发妖异,看着像个小精灵。以前就瘦削一只,跳舞时发狠的样子很有魅力。今时看着清减了特别多,胳膊腿更纤细,风一吹衣服贴在身上,腰身单薄,如此易碎。
但他只和林琅说过几句话,他没有主动和她结识过,她对他并没有印象。
被李东赫灼热的眼神盯得不自然,林琅眼里的好奇消散,脸色冷下来,取而代之的只有风吹草动立马逃离的警觉。

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唐突,李东赫看着她撤一步闪身藏到砖柱后,啧了声,拧着眉摘下手套,有些懊恼自己方才莫名的行为。
转身走进店里,李东赫和学长文泰一简单聊了几句,将他收在里间的玫瑰随手提了一束翻看,捏着卡片细看了眼,无语扯了扯嘴角。
李东赫没事哥,我处理。
毕业后,是李东赫撺掇读完研的文泰一创业,两人在魔都和星城中选定后者。文泰一负责日常经营管理,供货渠道是李东赫找的,他甩手当合伙投资人,满世界忙着自己的事情。
文泰一性子温,这一连一周的玫瑰花,还有画着雨天鬼画符的卡片,多少也是给他带来了震撼。
拎着花往对门走,李东赫在自家栅栏边掐了枝蔷薇藤,在对面门口停了步子,偏头看向一旁。
林琅还在砖柱那靠着,压根不受身旁动静干扰,全神贯注举着手机拍照。
摁下快门保存美好,林琅转头见停在一旁的人是刚刚的机车皮衣男,手里像提鸡仔一样拎着一束红玫瑰,表情一僵,往旁躲了躲,眉头微微蹙着。
将另只手的蔷薇枝递出去,李东赫知道林琅惯常不接花,信手挂在她小臂,朝对面仰了仰下巴。
李东赫老板说你看了半天,叫我送你的。藤本蔷薇扦插在沙床就可以成活,这枝长得最旺,会很好养。
林琅看着人消失在门口,才低头拿起了那根花藤。
第一次被送这样的花,新鲜得花瓣上还有水珠,被虫蛀了一些的残叶挂在上头,长得也很野蛮,极具生命力,好像接不接受都可以。
藤上的黄蔷薇有的怒放,有的含苞,花型不大,但生得很密,离得远看就像夜空星幕,极其烂漫。
不是精致打理的鲜花,反而极富生命力。
她透过铁艺栏杆往隔壁看,有位如她想象般一样斯文的男士站在店门口往这边看,见她回望,礼貌地点头致意,转身回了店里。
看来那人没瞎说。
这花的含义和那些人送的不同,于是她坦然接受了这份来自陌生人的善意,握着花枝往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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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位有点渊源 东印象深刻 但🐺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