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曲

第四天清晨，雪停了。玻璃穹顶外的天空蓝得像块宝石，阳光透过积雪反射出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苏沐澄和林俊杰打算上午去罗瓦涅米的 “北极博物馆”，下午就返程 —— 演唱会的排练时间越来越近，林楚寒已经发来了老房子壁炉的完工照片，琴房的钢琴造型壁炉里，正燃着第一簇火。

北极博物馆里陈列着萨米人的传统生活用具：驯鹿皮做的帐篷模型、桦树皮编的储物篮、用鹿角做的雪橇配件，墙上的照片记录着萨米人迁徙的路线，像幅流动的地图。苏沐澄在一架老式手风琴前停下，琴身上刻着小小的音符，说明牌上写着 “1950 年，萨米人用它在篝火旁演奏‘约伊克’”。

“想试试吗？” 林俊杰突然握住她的手，放在手风琴的风箱上，“我帮你拉，你按琴键。” 他的指尖穿过她的指缝，握住风箱的拉杆，两人配合着拉出一段简单的旋律，像《当你》的前奏，却带着手风琴的厚重，像把时光拉得很长。

旁边的讲解员笑着说：“这架琴很久没人拉了，你们的旋律让它活过来了。” 她递给他们一本萨米人手抄的乐谱，“这是‘约伊克’的记谱法，没有固定的音符，全靠感觉，像你们弹琴时的默契。”

从博物馆出来，他们在附近的咖啡馆歇脚。苏沐澄点了杯蓝莓拿铁，奶泡上撒着紫色的果粉，像朵小小的薰衣草；林俊杰要了杯黑咖啡，杯碟上印着北极圈的地图，他的指尖正沿着路线划过他们走过的地方 —— 玻璃穹顶酒店、奥拉夫的农场、圣诞老人村，像在重走一遍这段温柔的旅程。

“你看那个女生，” 苏沐澄突然碰了碰他的胳膊，靠窗的位置坐着个穿米色羽绒服的女孩，正举着手机拍他们的方向，镜头还对着林俊杰的吉他包，“她好像在拍我们。”

林俊杰抬头时，女孩突然红了脸，慌忙把手机收起来，却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马克杯，咖啡洒在笔记本上，晕开了一片深褐色。苏沐澄和林俊杰同时起身走过去，帮她擦拭时，女孩的笔记本上露出张演唱会海报 —— 正是林俊杰“十年之约” 海报，角落里还写着 “一定要去鸟巢”。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拍的！” 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手里的纸巾把咖啡渍越擦越大，“我是你们的粉丝，从中国来芬兰看极光，没想到会遇见你们……” 她的指尖颤抖着，从背包里掏出本签名册，“可以…… 可以帮我签个名吗？我知道这样很打扰……”

苏沐澄接过签名册，上面已经签了不少名字，显然是女孩在旅行中收集的。她笑着写下 “愿你在北极圈收获所有温柔”，又把笔递给林俊杰。他在旁边画了架小钢琴，琴键上写着 “《当你》献给极光”，末了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和苏沐澄的签名挨在一起。

“你们…… 是一起来的吗？” 女孩的眼神里带着期待，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网上都说你们在一起了，我就觉得你们一定在一起。”

林俊杰看了眼苏沐澄，她的耳尖红了，却笑着点头：“嗯，一起来看极光。” 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像在确认这个答案。

女孩突然捂住嘴，眼泪掉在签名册上：“我就知道！我就觉得你们有默契！” 她从手机里翻出张照片，是自己在鸟巢外拍的，举着 “林俊杰苏沐澄一定要幸福” 的灯牌，“演唱会的票我抢了前排，等着听你们合唱。”

告别女孩时，她还在不停地说 “谢谢”，直到他们走出咖啡馆，还能看见她站在窗边挥手，手机举得高高的，屏幕上是刚拍的合影 —— 苏沐澄和林俊杰并肩站在咖啡馆门口，背景里的北极圈路标像个温柔的见证。

“没想到在这里被认出来。” 苏沐澄坐进车里时，耳尖还发烫，指尖划过手腕的铃铛，“她会不会发到网上？”

“发就发吧。” 林俊杰发动车子，后视镜里的女孩还在挥手，“我们本来就没打算藏着。” 他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着《当你》的节奏，“而且，被祝福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返程的路上，苏沐澄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李欣怡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微博截图 —— 正是那个女孩发的照片，配文是 “在北极圈遇见林俊杰和苏沐澄，他们好甜！演唱会见！”，下面已经有几千条评论，满是 “终于等到公开”“极光都认证了” 的祝福。

“你看。” 苏沐澄把手机递给林俊杰，眼眶有点热，“原来有这么多人看好我们。”

林俊杰握着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的戒指：“还有更多人在等我们的演唱会。” 他的目光望向窗外，雪地里的驯鹿正朝着夕阳的方向走去，铃铛声在风里越来越远，像首温柔的告别曲。

--------------------------------------------------------

赫尔辛基时间晚上八点，玻璃穹顶酒店的壁炉正燃着最后一块松木。苏沐澄蜷在沙发里整理芬兰带回的明信片，指尖划过那张盖着北极圈邮戳的卡片时，林俊杰突然从身后捂住她的眼睛。

“猜猜我要做什么？” 他的呼吸带着莓果酒的甜香，手机屏幕的光透过指缝漏出来，在她眼睑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没等她回应，他已经松开手，将手机举到她面前 —— 微博编辑页面上，配图是张在驯鹿农场拍的合影：她举着桦树皮哨子笑，他的吉他弦上挂着驯鹿铃铛，背景里的极光像道绿色的纱帘。

文案只有短短一行：“极光说可以公开了 @苏沐澄 余生请多指教”。

苏沐澄的心跳瞬间撞碎在胸腔里。她看着他按下发送键，看着屏幕上的 “发送成功” 弹出，突然抓起自己的手机，点开那条还带着热乎气的微博，指尖颤抖着敲下两个字：“收到 @林俊杰”，末尾加了个小小的钢琴表情。

按下发送的瞬间，整个网络像被投入了一颗火星。

三分钟，林俊杰的微博转发量突破五十万。评论区里，粉丝们的祝福像潮水般涌来：“五年前琴房外的月光没白等！”“从《弦音》追到芬兰，这对我锁死了！” 有粉丝翻出五年前音乐学院的旧照片，照片里的琴房外，穿黑色卫衣的少年正对着窗户拍照，窗内隐约能看见弹钢琴的女生剪影，配文 “原来糖早就埋好了”。

五分钟，# 林俊杰苏沐澄官宣# 极光见证的爱情#当你是定情曲#三个词条以火箭速度冲上热搜，后面都缀着刺眼的 “爆” 字。娱乐新闻的推送像雪片般飞来，标题一个比一个激动：“世纪官宣！林俊杰苏沐澄芬兰认爱”“从合作者到灵魂伴侣，这对 CP 终于曝光了”。

李欣怡的电话几乎是同时打进来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和兴奋：“我的天！你们终于说了！工作室的电话被打爆了，全是求采访的！周教授刚才发消息说要给你们写合奏谱，岳司燕直接把你们的合照设成了朋友圈封面！”

苏沐澄划着屏幕，看见周深、邓紫棋等圈内好友都发来了祝福，邓紫棋的评论最逗：“早就说你们弹琴时眼神不对，演唱会合唱《当你》必须安排！” 甚至连星耀传媒的官方微博都发来迟来的祝福，评论区里粉丝们虽然还在吐槽前尘往事，却也透着 “总算圆满” 的释然。

最让她眼眶发热的是那位芬兰粉丝的评论。女孩发了段视频，是她在北极圈线旁拍的：雪地里用树枝写着 “林苏要幸福”，镜头一转，极光恰好从天边划过。“我说过会在北极圈为你们祝福！”

林俊杰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发顶，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你看，大家都在为我们高兴。” 他点开苏沐澄的微博，她的评论区里，有粉丝贴出五年前她退赛后的钢琴谱照片，上面有行小字 “等一个能一起弹完的人”，如今这条评论下已经堆满了 “他来了” 的回复。

壁炉里的最后一块松木燃尽，火星带着余温飘向烟囱。苏沐澄转头吻他，玻璃穹顶外的星星正亮得璀璨，像无数双祝福的眼睛。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的旋律将不再是秘密，那些藏在琴键里的心事，那些浸在月光里的等待，终于在千万人的祝福中，汇成了最动听的合奏。

手机还在不断震动，李欣怡发来演唱会最新海报：黑色背景上，一架白色钢琴和一把黑色吉他依偎在一起，上方的极光里写着 “官宣限定・鸟巢见”。苏沐澄笑着回了个 “OK” 的表情，指尖划过林俊杰的手背，那里的温度和五年前琴房外的月光一样，温柔得让人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