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TPC基地的落地窗被雨水冲刷成模糊的瀑布。
幽美将最后一份数据录入完毕,揉了揉发酸的后颈。
整层楼只剩下她工位的台灯还亮着,在雨夜中撑起一隅暖黄的光晕。
“要热可可吗?”
熟悉的声音让幽美指尖一颤。
大古站在茶水间转角,手里捧着两个马克杯,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
这是继上次医院的事情之后,大古第一次主动向她示好,幽美也没想到,曾经关系很要好的两个人,如今——
“……谢谢。”最终,幽美接过杯子,巧克力香甜的气息混着雨水的土腥味钻入鼻腔。
大古靠在控制台边缘,雨水在他身后的玻璃上蜿蜒成发光的溪流,他声音缓缓道:“记得我们第一次合作夜间巡逻吗?也是这样的暴雨天。”
幽美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杯沿。
那是半年前,他们的吉普车陷在泥泞里,大古把唯一干燥的毯子裹在她肩上,自己穿着湿透的制服在雨中推车。
那个时候,幽美还跟大古说要是真的有这样的哥哥该多好——然而对方认为的哥哥是——
“大古哥……”她突然放下杯子,金属台面发出清脆的磕碰声,“我们还是……”
雨声忽然变得震耳欲聋。
“我喜欢你。”大古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炸响在两人之间,“不是作为的那种喜欢……”
幽美望向窗外。
远处海湾的灯塔正在雨幕中明灭,像极了某个巨人胸前的计时器。
“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她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我的心……早就属于迪迦奥特曼了,这是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的!”
沉默在雨声中膨胀。
大古忽然低头笑了,额前散落的发丝投下细碎的阴影。
“那么新城呢?你跟他之间好像不一样呢……”
一道闪电劈开夜空。
幽美想起上上周医疗室,新城给她看伤口时绷带下紧绷的背部线条;想起每次作战会议,他总会‘恰好’坐在能挡住她视线的位置……这都是巧合呀!
幽美抬头看向大古,回答说:“新城队员只是……关系很好的同事。”
大古站直身体,整张脸完全浸在顶灯的光晕里。
雨水在他背后的玻璃上爆裂成水晶般的花朵。
“幽美……你知道吗?迪迦奥特曼……其实也会寂寞的。”
他说完,向前一步,将幽美揽入怀中。
幽美还在思考这句话,却被这个拥抱打乱了思绪,“大古哥……”
警报声突然撕裂雨夜。
新城急促的声音夹杂着电流杂音:“C区出现不明生命体!等等——那是什么东西?!”
玻璃窗倒映出幽美瞬间失去血色的脸。
大古已经松开冲向电梯,却在感应门开启时停顿,“最后一次……”他没有回头,“当有人为你挡下所有危险时,至少别让他看见你流泪的样子……”
雨滴在窗上炸成支离破碎的银河,幽美抬手却发现自己已经湿了眼眶。
作者有话:
当幽美知道大古其实就是迪迦奥特曼的时候,会是什么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