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的手按在刀柄上，眼神复杂地看我，“最后一个问题。”他声音很轻，“你认识我吗？在那些……无论你看到的是什么之前。”
我怔住了。
该点头还是摇头？
照片里的制服苏晓和现在的他重叠在一起，却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就在这时，苏晓跟安东尼的身影变得逐渐透明。
安东尼变得手舞足蹈起来，“哎嗨，苏晓大佬我们通关了！”
苏晓神色复杂地盯着我，在他身影彻底消失之前，我喊出了声:“带我走！带我出去！”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意识在虚无中沉浮。
不知过了多久，刺眼的白炽灯光割开混沌，我猛然惊醒。
——这是一间腐朽的教室。
斑驳的墙皮剥落，露出霉变的灰黑色霉菌。地板黏腻潮湿，暗红的污渍干涸成狰狞的脉络，像是被拖行过的血迹。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墙面上的抓痕——一道道深刻入骨，仿佛曾有人用指甲疯狂抠挖，试图逃离什么。
“太无聊了，对吧？”
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甜腻得像是融化的糖浆，却透着刺骨的寒意。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班级里会出现一位‘新同学’……”她的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般的笑意，“找到他，杀死他……我就告诉你一个关于你的‘秘密’。”
我下意识地点头。
——唰！
眼前的景象骤然扭曲。
脏污的课桌、泛黄的课本、还有——“同学们”。
他们齐刷刷地转过头，惨白的脸上挂着诡异的微笑，校服上沾着不明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我低头看向自己，不知何时竟也换上了一件破烂的白蓝校服，胸口绣着褪色的名字——秦茵。
原来……这是我的名字？
讲台上的女教师“啪”地合上教案，猩红的指甲敲了敲黑板。
“现在，开始上课。”
她转身，用红色粉笔在黑板上写下几行字，粉笔灰簌簌落下，像是渗血的伤口。
【新同学，如果你能看到这段话，中午放学务必来办公室一趟……】
【记住，别被‘他们’跟踪。】
【放心……‘他们’看不见红字。】
我猛地站起身，课椅“嘎吱”一声刺耳地划过地面。
身旁的男生僵硬地转过头，瞳孔漆黑得渗人，嘴角却夸张地咧开。
“秦茵……你干嘛？”他压低声音，“赵老师最讨厌学生上课乱动……”
我没理他，径直举手。
“老师。”
赵老师缓缓回头，脖颈发出“咔哒”的怪响，她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嘴角一点点咧到耳根。
“秦茵……这才刚上课。”她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我劝你……最好乖一点。”
我歪头，忽然笑了。
“可既然是‘游戏’……”
我大步走向教室门口，故意拖长音调，像个任性的坏学生。
“我要上厕所！”
“我现在就要去！”
整个教室瞬间死寂。
所有“同学”的脖子“咯吱”扭转，齐刷刷地盯向我——
而赵老师的脸……彻底阴沉下来。
我猛地拉开教室门，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地闪烁着，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咯咯’笑声，像是无数只虫子在耳膜上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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