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手递了上去，笑着点头。
窗外，细碎的雪花正轻轻飘落，为整个世界覆上一层纯净的银白。冬日的阳光透过结霜的玻璃窗洒进来，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哇……下雪了啊……”我望着窗外喃喃道，呼出的白气在玻璃上凝成一小片雾气。
苏晓不知何时拿来一条厚厚的羊绒围巾，轻轻围在我脖子上，他对我说：“外面冷。”
围巾上还残留着阳光的味道，和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我低头看着他在我颈间灵活翻动的手指，很想告诉他我对温度没那么敏感，但看到他认真专注的样子，决定由着他。
推开门的瞬间，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
我瞥了眼苏晓，缩了缩脖子，却见苏晓已经撑开一把黑色长柄伞，向我这边倾斜。
“走吧。”他的声音在雪中显得格外清冽，“上次进副本时，我就注意到后院的梅花开了，现在应该更漂亮了。”
“你还喜欢花啊？”我忍不住问道，脚下积雪发出细微的咯吱声，像是冬日特有的私语。
“也不是。”苏晓突然停住脚步，这个意外的否认让我心头一紧。
我疑惑地抬头，正对上他沾着雪花的睫毛，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像是落满了星星。
“秦茵。”
“嗯？”
“我……可以吗？”他轻声问道，目光专注得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我一人。
我还未来得及思考这句话的含义，苏晓已经俯身吻了下来。
他的唇瓣带着冬日的凉意，却温柔得不可思议。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远处传来积雪压断树枝的轻响，还有梅花悄然绽放的声音。
当这个吻结束时，苏晓的额头仍抵着我的，呼吸交错间，他低声说：“其实我喜欢的是……”
“是看花时的你。”
我的心跳骤然停滞，雪花仿佛凝固在半空中。
一百多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些鲜血淋漓的夜晚，那些被我亲手终结的生命，还有这副永远停留在十九岁的躯壳下，早已腐朽的灵魂。
“苏晓……”我向后退了一步，逃离了黑伞，喉头发紧地问，“你知道我活了多少年吗？”
他目光沉静，伸手拂去我肩头的落雪，“一百二十七年零四个月。”
这个精确的数字让我浑身发冷。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那你应该知道……”我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这副皮囊下面……早就不是人类了。”
寒风卷起梅枝上的积雪，簌簌落在我与他之间的空隙里，像一道转瞬即逝的银河。
苏晓却突然笑出了声，那笑声在雪地里格外清朗：“那又怎样？”他向前一步，鞋子碾碎了我们之间脆弱的雪线，“我会解开规则怪谈所有的秘密，也一定会找到方法……”他的指尖轻抚过我的脸颊，“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我抿紧嘴唇，声音几乎被风雪吞没，“你为什么会对我——”
“情根深种？”苏晓接过我的话，突然大步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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