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的拇指轻轻蹭过我的手背，窗外，积雪在正午的阳光下闪闪发亮。苏晓的眼睛里盛着同样的光芒，让人无法拒绝。
“……要是被发现怎么办？”我小声嘟囔。
“那就跑啊。”他笑着站起身，从衣帽架上取下两条厚厚的围巾，“反正我们一个活了一百二十多年，一个是正值青春的十八岁高中生，最擅长的就是……”他忽然俯身在我耳边轻声道，“逃命。”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我红着脸推开他，却被他顺势将一条羊绒围巾绕在我脖子上。
“你也知道自己是个高中生，你这行为可不太好哈！”我板起脸，故意用长辈的语气教训道。
苏晓噗嗤笑出声，他歪着头，活脱脱一副不良少年的模样，冲我吹了个口哨，“知道了，姐姐。”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角色扮演噎得说不出话。
阳光透过树梢的积雪，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衬得那双含笑的眼睛格外明亮。
“走吧。”
雪后的城市银装素裹，却掩不住扑面而来的繁华气息。宽阔的街道两旁，高楼玻璃幕墙反射着冬日暖阳，与古典的飞檐翘角相映成趣。
我和苏晓混在人群中，听着此起彼伏的谈笑声。
“要糖炒栗子吗？”苏晓突然指着路边的小摊。
那位头发花白的摊主正用砂锅翻炒着栗子，香甜的热气在冷空气中格外诱人。
我怔怔地看着电子支付码旁边摆着的老式秤杆——这种传统与现代交融的画面，是我在过去百年游荡时从未注意过的风景。
“发什么呆？”苏晓把热乎乎的纸袋塞进我手里，“尝尝，和你之前吃过的味道像不像？"
栗子的暖意透过纸袋传到指尖。
我低头剥开一颗，金黄的果肉散发着甜香。
抬头时，发现苏晓正举着手机在拍我。
“你……”
“留念。”他笑着把屏幕转向我，照片里的我围着驼色围巾，鼻尖被冻得微红，身后是挂满红灯笼的商场入口，“虽然不确定会不会留下来。”
“但我还是希望，记下这一刻的快乐。”
“苏晓……”喉咙突然哽住，谁说男孩子不可能这么心细的！
苏晓自然地牵起我的手放进他大衣口袋，“前面新开了家书店，要去看看吗？”
人行道上的积雪被清扫得很干净，几个小孩嬉笑着跑过我们身边，手里攥着卡通造型的棉花糖。
远处广场上，老人们正在雪地里打着太极，动作行云流水。
“现在的人……都不怕冷了吗？”我望着那些穿着轻便羽绒服的年轻人。
苏晓轻笑：“因为现在的供暖很好啊。”他指着路边崭新的公共设施，“而且到处都有暖房，医院也不会因为冬天就停诊。”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自豪，“现在龙国的国民的身体素质大大提升，龙国早已经不是曾经的龙国了。”
“是啊，谢谢你。”
苏晓冲我笑着摇头说：“是谢谢我们。”
我闻言笑了起来。
书店的玻璃橱窗上贴着畅销书海报，我一眼就看见那本《规则怪谈研究与防御》，作者署名：Dr.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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