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巨响将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只见笑笑李被小孟川一刀劈入城墙，整面墙体轰然倒塌。
烟尘中，小孟川踏空而立，刀尖直指下方。
“不灭境？”孩童清脆的声音里带着冰冷的嘲讽，“今日便让你见识，什么叫真正的‘不灭'。”
他双手握刀，周身突然浮现出九道虚幻的刀影。
每一道刀影都蕴含着截然不同的意境——或狂暴，或缥缈，或厚重——
“九劫刀意？！”笑笑李终于露出惊恐之色，“你竟已参透到这个地步？！”
小孟川没有理会，九道刀影瞬间合一，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彩色刀芒，朝着笑笑李当头斩下！
“轰——！！！”
整座城墙在这一刀之下灰飞烟灭，地面被劈出一道长达百丈的沟壑。
沟壑尽头，笑笑李的半边身子已经消失，残余的部分也在彩色刀气的侵蚀下迅速消融。
“不……不可能……”笑笑李残存的面容扭曲着，“我是不灭境……怎么会……”
“你的不灭，在我眼里不过是笑话。”小孟川收刀入鞘，转身走向宋念等人，“当初杀你的……也是我！”
“你……”
在他身后，笑笑李的身体彻底化为飞灰，随风消散。
战场突然陷入诡异的寂静。
小孟川走到宋念面前，仰起头看着她，那张稚嫩的脸上，眼神却深邃得令人心惊。
“好久不见，宋念。”他轻声道，声音里终于透出一丝熟悉的温和。
宋念后退一步，握紧手中的冰凌玉剑，冲小孟川点头道：“嗯，还剩两只妖王，我们分头行动。”
她的声音很稳，却不敢多看那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
“宋念！”
她一把拉住姬元通的手腕，转身就往城西方向掠去，衣袂翻飞间，她的身体与小孟川擦肩而过，带起一阵微凉的风。
那一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闷哼。
小孟川站在原地，小小的手掌紧紧攥住胸口的衣襟，指节发白。他垂着头，眼眶泛红，喉咙里压抑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情绪。
柳七月蹲下身，轻轻抚上他的发顶，柔声道：“阿川……”
小孟川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刀锋般的冷芒：“回孟府！”
他的声音稚嫩却决绝，像是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柳七月凝视着他通红的眼眶，缓缓点头：“好。”
她太了解他了——这副孩童的身躯里，囚禁着一个骄傲的灵魂。方才宋念那一瞬的闪避，比任何刀剑都更伤人。
远处，宋念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残破的街巷尽头。
姬元通回头望了一眼，眉头微蹙，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
“元知！”
李淮南跪在血泊中，颤抖的双臂紧紧搂住梅元知逐渐冰冷的身躯。这个自私冷漠的玉阳宫宫主素来清冷的眼眸此刻噙满泪水，砸落在梅元知苍白如纸的脸上。
他徒劳地按压着梅元知心口那道贯穿伤，滚烫的鲜血却仍从指缝间不断涌出。
“醒醒……元知……”他的声音支离破碎，像是被人生生掐断了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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