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雪的目光如水般温柔，她仰头望向识海上方的浩瀚星空，那里有万千星辰明灭：“总会有这么一天的，念念。”她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从前我只知道追求长生大道，想着有朝一日修炼成神，做个逍遥快活的神仙……”
星光落在她逐渐透明的身影上，映出一圈朦胧的光晕，“却从未想过，为何这个执念本身就是错的……”
“没有错！一点都没错！”宋念哭喊着打断她，泪水砸落在莲花台上溅起细碎的光点，“修仙问道本就是逆天而行，凭什么说这是错的……”
沉雪轻轻摇头，发间的玉簪随着动作泛出温润的光泽。
她伸手虚抚过宋念的脸颊，虽然触碰不到，却让宋念感受到一阵熟悉的温暖：“飞升失败不只是因为情劫未渡……是为我自私了。”她的身影开始化作点点星辉，“成神意味着要庇护弱小，守护所爱……而非独善其身……”
“我不要庇护天下苍生！”宋念跪在莲花台上，泣不成声，“我只要你回来……沉雪……”
沉雪的身影已经淡得几乎透明，但她眼中的欣慰却越发清晰：“别哭念念，你已经很棒了……比之前的我，厉害多了……对了，你之前见到过的那个粉毛，是我那个天才师弟，他也是沧元祖师……他对你有些误会……别怕他……”
“沉雪……”
沉雪轻叹一声，眼中的星光微微摇曳：“他只是不肯承认爱你而已……”
这句话像一滴水落入平静的湖面，在宋念心里激起无数涟漪。
她怔怔地望着眼前逐渐消散的身影，喉间涌上千万句话，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后一缕星光从沉雪指尖流泻而出，化作万千细碎的光点，如同夏夜流萤般萦绕在宋念周身。那些光点温柔地拂过她的发梢、眉间、指尖，带着沉雪最后的气息，像是无声的告别。
“沉雪！沉雪！”
宋念突然伸手想要抓住那些四散的光点，却只握住一片虚无。
她终于崩溃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捂住脸庞，滚烫的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溢出。呜咽声在空旷的识海中回荡，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那些星光在她周围盘旋着，迟迟不肯散去。
恍惚间，她仿佛听见沉雪最后的声音随风传来：“念念，要幸福啊……”
光点终于渐渐升向高空，与漫天星辰融为一体。
宋念仰起泪流满面的脸，望着那片璀璨的星海，那里有一颗星星突然明亮起来，温柔地对她眨了眨眼。
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碰那颗星星，却在半空中颓然落下。
冰冷的泪水滑过下巴，砸在莲花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鼎盛时期的宋念消失了……
那个曾经意气风发、剑指苍穹的桀骜女子消散了，此刻只剩下一个蜷缩在莲花台上痛哭的身影。
沧元祖师站在一旁，素来平静的面容此刻阴沉如水。他盯着那些逐渐消散的星光，攥紧的双拳青筋暴起，却又在看见宋念颤抖的肩膀时，一根一根地松开了手指。
最终，他叹了口气，抬步走了过去。
“你——”
沧元祖师刚开口，话还未说完，宋念突然转身一把搂住了他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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