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链……”齐木楠雄盯着那个已经出现裂痕的铃铛。
“没事。”宫城凌迅速用袖子遮住手腕,“走吧,该集合了。”
回程的大巴上,两人异常沉默。
齐木楠雄注意到宫城凌一直紧握着那枚铃铛,指节都泛白了。
‘那不是普通饰品……而是保命用的言灵媒介。’
他突然意识到,宫城凌的能力或许并不像她表现的那么游刃有余。
那天晚上,齐木楠雄被轻微的啜泣声惊醒。
他循着声音来到阳台,发现宫城凌蜷缩在角落,月光下的泪痕闪闪发亮。
“做噩梦了?”他问。
宫城凌慌忙擦脸:“才没有!只是……沙子进眼睛了。”
齐木楠雄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
夜风微凉,带着雨后泥土的气息。
“那个铃铛……”他直接切入主题,“是保护你的最后手段吧?为什么要用在那种地方?”
宫城凌沉默了很久:“……因为那是你想救的人。”
这句话像一把钝器击中齐木楠雄的心脏。
他想起白天那个未完成的问题——如果契约解除了,他会怎样?
“言灵师的能力不是万能的。”宫城凌轻声解释,“每次使用都会消耗生命力。这个铃铛是姑姑给我的,里面封存着一次绝对防御……”她苦笑着晃晃手腕,“不过,现在没了。”
齐木楠雄第一次认真审视这个女孩。
月光下,她的轮廓显得那么单薄,完全看不出白天那种张扬的气势。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宫城凌抬起头,眼睛湿漉漉的:“如果我说……我从五岁起就梦见你了,你会相信吗?”
齐木楠雄瞳孔微缩。
“梦里有个粉头发的男孩,总是孤独地站在人群之外。”宫城凌的声音轻得像梦呓,“直到三个月前转学那天,我在教室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预知梦?还是……’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宫城凌自嘲地笑笑,“所以我才用契约当借口接近你。其实根本没有什么能力暴走……”
齐木楠雄突然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这个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
“笨蛋。”他低声说,“用掉保命符的言灵师没资格说别人荒谬。”
宫城凌破涕为笑:“那救了言灵师的超能力者呢?”
月光静静流淌在两人之间。
某种无形的东西在这一刻发生了改变,就像拼图的最后一块终于归位。
“去睡吧。”齐木楠雄站起身,“明天还要上课。”
宫城凌拉住他的衣角:“……能再待一会儿吗?就一会儿。”
她的手指微微发抖,像是害怕被拒绝。
齐木楠雄看着这个白天嚣张跋扈、夜晚却脆弱不堪的矛盾体,叹了口气重新坐下。
“仅此一次。”
宫城凌满足地靠在他肩上,两人就这样静静看着星空,直到第一缕晨光染亮天际。
第二天清晨,齐木楠雄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伙伴!伙伴!出事了!”是海藤的声音,“宫城同学她……!"
他猛地拉开门,海藤脸色惨白:“刚才在校门口,她突然晕倒了!救护车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