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的门被姬元通用肩膀顶开。他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床榻上，正要起身时，脖颈突然被一双柔软的手臂环住——
“别走。”宋念的声音带着醉意，却异常清晰，“别丢下我……”
姬元通撑在床沿的手臂微微发抖。
这个距离太危险了，他能数清宋念睫毛的根数，能闻到她呼吸里的酒香，甚至能感受到她胸口随着呼吸的起伏。
理智告诉他应该挣脱，可身体却贪恋着这份温软。
“宋念，你喝多了。”他艰难地别过脸，“梅元知就在隔壁……”
宋念突然笑了。
“喊我念念啊……”她松开一只手，指尖划过姬元通的喉结，感受到那里剧烈的跳动，“你明明也喜欢我……”手指顺着脖颈一路上移，最后停在紧绷的下颌线，“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在元出城城主府？还是试炼场……”
姬元通猛地抓住她作乱的手，眼底翻涌着压抑许久的情绪，烛火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喉结上下滚动：“……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回答他的是一个带着酒气的吻。
宋念仰头贴上他的唇，生涩却坚定。
这个吻尝起来像打翻的杏花酿，甜中带苦，让人头晕目眩。
当她想退开时，后脑勺却被一只大手扣住——
姬元通终于溃不成军。
他反客为主地加深这个吻，另一只手掐住宋念的腰肢，几乎要将人揉进骨血里。
他一直在克制的情绪在这一刻土崩瓦解，那个在深夜的心事，那些刻意保持的距离，全化作了唇齿间炽热的纠缠。
“元通……”宋念在换气的间隙轻唤，声音软得不像话。
就是这一声，让姬元通彻底沦陷。
他红着眼将人压进锦被，吻从唇角蔓延至耳垂：“……你明天最好别记得。”
窗外，朔风卷起沙尘，而屋内烛火摇曳，映出帐幔上交叠的身影。
晨光透过窗纱时，宋念是被热醒的。
某种不寻常的温度包裹着她，像是睡在暖炉边上，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自己散落在枕边的长发——有几缕正诡异地漂浮着，泛着淡淡的红光。
“……？”
她迟钝地顺着发丝望去，视线对上了一片赤裸的胸膛。
那胸膛上布满了可疑的红痕，此刻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皮肤下隐约有赤色流光游走。
再往上，是姬元通紧绷的下颌线，和那双彻夜未眠般通红的眼睛。
记忆如潮水般涌回脑海。
酒后的亲吻，纠缠的手指，还有她半梦半醒间听到的那句“你明天最好别记得”——
“对不起！！！”
宋念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锦被滑落至腰间，她手忙脚乱地抓起散落的中衣往身上套，却因为动作太急被袖子缠住，差点从床榻另一边栽下去。
一只灼热的大手及时捞住她的腰。
姬元通掌心的温度高得不正常，那是烛龙血脉过度激发的征兆，他沉默地帮宋念理好衣襟，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只是指尖在碰到她锁骨处的吻痕时微不可察地顿了顿。
“我昨晚喝多了，真的不是故意的！”宋念耳尖滴血，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你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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