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灰白色，眼窝深陷，嘴角还残留着血迹。唯有那双眼睛，依然闪烁着令人不适的精光。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阮音小声问身旁的将臣。
将臣回答说：“什么都没做。他的身体……似乎在自行崩溃。”
林琛闻言大笑，笑声却很快转为剧烈的咳嗽：“时空排斥反应……你们这些古人当然不懂。”他艰难地喘着气，“穿越者的身体……无法长期适应异时空……”
阮音心头一震。
这意味着她也会面临同样的命运吗？
侯卿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不安，不动声色地站近一步，手臂轻轻贴着她的肩膀，传递着无声的支持。
“怎么回去？”阮音直截了当地问。
林琛抬眼看着阮音，嗤笑一声：“你不是已经喜欢上了这里吗……还回去干什么？”他的目光恶意地在阮音和侯卿之间游移，“舍不得你的纸片人情郎？”
阮音蹲下身，平视着林琛：“就算是喜欢这里，我也有自己的家，有父母亲友。”她的声音坚定，“我就算回去了，也会再回来！”
“你倒是贪心。”林琛讥讽道，嘴角溢出更多的血沫，“想脚踏两个世界？”
侯卿的红伞无声地抵上林琛的咽喉：“回答她的问题。”
林琛丝毫不惧，反而笑得更加猖狂：“怎么？就不怕你的小女友跑掉？”他转向阮音，“告诉你一个有趣的事实——时空穿越是单向的。你就算找到方法回去，也永远无法再回到这个时间点。”
阮音如遭雷击：“什么意思？”
“意思是，选择只有一个。”林琛露出胜利般的笑容，“留下，或者永远离开。”
地牢陷入死寂，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阮音感到侯卿的身体瞬间绷紧，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收回了红伞。
“告诉我方法。”阮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怎么回去？”
林琛盯着她看了许久，突然咧嘴一笑，“满月之夜……带着血灵芝到断魂崖……”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时空节点……会在那里……打开……”
话未说完，他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皮肤表面浮现出诡异的蓝色纹路。
将臣迅速上前检查，片刻后摇了摇头：“没救了。”
林琛的瞳孔开始扩散，但嘴角却挂着诡异的微笑：“阮音……你以为……”他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结局会如你所愿吗？”
最后一个字化作一口鲜血，喷溅在石墙上。林琛的头无力地垂下，再无声息。
回到地面后，阮音一直沉默不语。阳光照在脸上，却驱不散她内心的寒意。
林琛临死前的话像诅咒般萦绕在耳边——留下，或者永远离开。
“别听他胡言乱语。”将臣突然开口，“将死之人最擅长种下猜疑的种子。”
阿姐蹦蹦跳跳地凑过来，递给阮音一串糖葫芦：“就是就是！那个坏蛋肯定在骗人！”
阮音勉强笑了笑，接过糖葫芦却毫无食欲。
她偷瞄了一眼侯卿，发现他正望着远方的山脉，表情深不可测。
“侯卿……”她轻声唤道。
“你需要回去。”侯卿突然说，声音平静得可怕，“哪怕只是……告个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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