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真的

天刚亮透，晨雾还没完全散去，贺峻霖就已经站在季暖家楼下的梧桐树下了。

他背着书包，校服领口系得整整齐齐，指尖却无意识地抠着书包带，眼神时不时瞟向单元楼门口，像只等待主人的小狗，藏不住的期待里还掺着点紧张。

终于，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楼道口。

季暖背着书包走出来，晨光落在她微垂的眼睫上，让她看起来比平时更柔和几分。

贺峻霖立刻挺直脊背，抬手朝她挥了挥。

贺峻霖季暖。

季暖抬头看见他，脚步顿了顿，她走过去，声音轻轻的。

季暖早啊。

贺峻霖早。

贺峻霖的声音带着点雀跃，自然地跟她并排往前走。

清晨的街道很安静，只有零星几个晨练的老人和早起的学生。

两人并肩走着，鞋跟踩在柏油路上发出轻响，空气里飘着淡淡的早餐香气，却没人先开口说话。

昨晚的亲昵像层薄纱，轻轻罩贺峻霖心中，甜丝丝的，又带着点说不清的拘谨。

走到街角时，季暖手指攥着书包带轻轻动了动，开口。

季暖昨晚……

她的话刚起个头，贺峻霖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转过头来，眼睛瞪得圆圆的，语气里带着点急。

贺峻霖季暖你不许后悔！

他的反应太直接，反倒让季暖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看着他紧张得微微抿起的嘴唇，还有泛红的耳根，季暖又好气又好笑，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拖着长音喊他的名字。

季暖贺—峻—霖！

尾音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驱散了两人间的尴尬。

贺峻霖被她喊得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太着急了，耳朵红得更厉害，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

贺峻霖那……那你刚想说什么？

季暖被他憨态可掬的样子逗笑了，嘴角弯起浅浅的弧度，刚才的紧张感也散了大半。

她别过头看向路边的早餐摊，声音轻得像风。

季暖没什么，就是想说……刚才路过那家豆浆店，要不要买两杯？

贺峻霖眼睛一亮，立刻点头。

贺峻霖好啊！我去买！

说着就想往早餐摊跑，跑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看她，眼神亮晶晶的。

贺峻霖你等我，马上就回来！

季暖看着他跑向早餐摊的背影，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贺峻霖很快拎着两杯热豆浆跑回来，把其中一杯稳稳递到季暖手里，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像触电似的缩了缩手，空气里瞬间飘起一丝甜腻的尴尬。

贺峻霖刚煮好的，小心烫。

贺峻霖挠了挠鼻尖，眼神飘向别处，耳根却红得更明显了。

季暖捧着温热的豆浆，指尖传来暖暖的温度，心里也跟着热乎起来。

她吸了一小口，甜津津的豆香在舌尖散开，抬头时正好对上贺峻霖偷偷看过来的目光，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即默契地笑了起来。

季暖你刚才那么紧张干嘛？

季暖抿着豆浆，声音里带着点笑意。

贺峻霖被戳穿心思，脸颊也泛起红晕，却还是梗着脖子嘴硬。

贺峻霖谁紧张了？我那是……是怕你觉得昨晚太突然。

他说着，脚步放慢了些，声音放轻了。

贺峻霖季暖，我是认真的。

季暖的心猛地一跳，握着豆浆杯的手指紧了紧。

她能感觉到贺峻霖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晨风吹起她的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她吸了吸鼻子，没直接回答。

贺峻霖现在对自己的好感度已经快到百分之九十，大概是在等自己答应他。

终究季暖还是没有说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