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场

夜幕像块厚重的黑丝绒压下来时，季暖背着书包站在午夜场门口，霓虹灯牌在湿漉漉的地面投下斑驳的光。

季暖进去看了看，马嘉祺好像不在，她又走了出来。

她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听筒里传来马嘉祺带着电流音的嗓音。

马嘉祺喂？

季暖你今天不在午夜场吗，哥哥？

季暖踢着脚边的小石子，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失落。

马嘉祺在家，怎么了？

季暖想见你。

三个字说得直白又坦荡，电话那头沉默几秒，报来一串地址，尾音染着笑意。

马嘉祺可以过来找我。

挂了电话，季暖却没立刻动身。

她犹豫片刻，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想去碰碰运气找丁程鑫。

穿过几条暗巷，她站在那扇挂着“闲人免进”牌子的门前，刚要抬手敲门，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冷冽的声音。

朱志鑫找丁程鑫？

季暖猛地回头，就见朱志鑫靠在墙角，帽檐压得很低，眼底泛着红血丝。

这几天他对着屏幕里季暖的身影，看着她和不同的男人周旋，心都快揪成一团，脸色白得吓人。

季暖吓我一跳。

朱志鑫他在地下赌场。

季暖？

季暖皱眉，这人怎么突然现身了？

朱志鑫戴面具过去。

朱志鑫从口袋里摸出个黑色面具扔给她，声音冷硬。

朱志鑫里面鱼龙混杂。

地下赌场里烟雾缭绕，骰子碰撞的脆响和人们的叫好声此起彼伏。

季暖戴着眼罩式的黑面具，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和紧抿的唇，找了个空着的赌桌坐下。

她换了些筹码，指尖捻着骰子轻轻晃动，第一把押大小就赢了，筹码“哗啦啦”堆起来时，周围有人投来惊讶的目光。

她连着几把都赢，筹码越堆越高，终于惊动了坐在主位的男人。

丁程鑫指间夹着烟，目光透过烟雾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的玩味。

丁程鑫这位小姐手气不错，要不要来跟我玩一把？

季暖抬眼，面具下的眼神清亮。

季暖好。

赌桌旁瞬间围拢了人。前两把季暖凭着精准的判断力连赢，丁程鑫看着她气定神闲的样子，眼底的兴趣更浓了。

最后一把他亲自掷骰，骰子在骰盅里转得飞快，停稳时，点数恰好比季暖押的大一点。

季暖输了。

季暖坦然地推过面前的筹码，声音平静。

丁程鑫却笑了，挥手让荷官把筹码推回去。

丁程鑫今天心情好，输的钱不用给了。

他盯着季暖捻着筹码的手指，那双手纤细白皙，手法却异常娴熟。

丁程鑫小姐手法这么利落，是经常来玩？

季暖第一次。

季暖摘下面具，露出清丽的脸，语气坦诚。

丁程鑫哦？

丁程鑫挑眉，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

丁程鑫那很有天赋了。赏脸喝一杯？我请你。

季暖点头。

酒桌上。

侍者很快端来烈酒，琥珀色的液体在水晶杯里晃出涟漪。

她一杯接一杯地喝，喉结滚动间不见丝毫醉意，眼神始终清亮如初。

丁程鑫看着她这副模样，眼底的钦佩更甚。

混迹赌场这么久，他见过形形色色的女人，却从没见过像季暖这样的——既有赌桌上的冷静锐利，又有喝酒时的坦荡从容。

一股强烈的兴趣在他心底蔓延开来，他端起酒杯，对着季暖举了举。

丁程鑫再来一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