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来的树枝?"胖子见吴邪手上拿着树枝一样的东西就问道。
"这是青铜树枝。"吴邪略有些严肃的说。
"青铜树枝?"
吴邪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在秦岭发生的一切。当年的秦岭之行就像是梦一样,但吴邪依旧记得十分清楚,老痒的前车之鉴让吴邪想到了“物质化",青铜树枝出现在这里,本该死在巴乃的盛马老爹也在这早,这让吴邪不得不往“物质化”上想,还有刚刚那个神秘的不知道是人还是鬼的东西,他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会说那些奇怪的话?
所有的问题在瞬问侵袭吴邪的大脑,吴邪的脑神经胀的发疼,似乎是在抗议吴邪一下子塞这么多东西给它,却又不得不接件,吴邪感眉,闭上了眼睛,张起灵见吴邪皱眉,就蹲下来问道:"吴邪,怎么了?"
吴邪摆了摆手说:"没事,想到了一些往事。”
张起灵看着吴邪紧皱的眉头,猝不及防伸出他那平时寻金探穴金贵无比的黄金二指,在吴邪的眉问轻抚,动作极其温柔,并说道:“别皱眉,别想了。"
胖子微微倒吸一口气,此刻他恨不得把黑瞎子的眼锐扒下来戴自己鼻梁上,这俩人高低有点闪人眼睛啊!
黎族憋着笑扭到一旁装作没看见,就算再傻的人也看得出来,俩人的关系必然是有了进一步的发展,黎族失笑,到底吴家的这题大白菜还是被张家连根带盆抱走了啊!
吴邪看到张起灵眼里的担心,安慰道:"我没事小哥,只是看到这个东西,我自己都觉得不真实。"
"这青铜树枝和青铜铃有什么关系吗?"胖子问道。
吴邪答道:"两老都有致幻的作用,只不过青铜树枝来自青铜树,而青铜树对于人来说,几乎是致命的!"
黎簇簇不解:"什么叫对于人来说是致命的?"吴邪没有解释,而是把青铜树枝递给黎畿说:"拿着。"
黎簇听话的接过来,仔细看了看这支树枝,这树枝上也刻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符号,就跟之前和张起灵一起走过的那条青铜通道一样,极为神秘。
正仔细看古铜树枝的黎族这时听到吴邪说:"鸭梨,把大白狗腿给我。"
"哦。"黎族习惯性的摸向腿问,摸到一个硬物后就直接拍了出来,递给了吴邪。
吴邪接过黎族手上的大白狗腿,神情有些复杂,黎族觉得不对劲,就问道:"怎么了?"
吴邪也从张起灵腰上,拿出了一把一模的大白狗腿!
"这……怎么回事?"
黎簇一惊,这时他才想起来,吴邪的大白狗腿一直在张起灵的身上,自己根本就没有拿他的刀啊!
胖子指着两把一模一样的刀,惊讶的问道:"两把狗腿子,哪儿来的?"
张起灵也有些惊讶,,汪琪和阿景更是一头雾水。
吴邪看向黎族,问道:"刚才我说让你把刀给我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魏族解释道:"当时你让我给你,我也没想那么多,就以为在我身上,然后就是你看到的这样了啊!"
"没错,"吴邪说,"就是你以为,当初我训练你的时候就是按照我的习惯来的,所以你也习惯了把大白狗腿绑在腿上,你以为东西在你身上,所以习惯性的就去拿,在这段时间里,你的大脑是认定了东西就在你身上的,所以你就拿到了。"
"什么什么,你说慢点,我没听明白!"黎族听的云里雾里的。
吴邪看向黎族手里的青铜树枝说:“这就是物质化,只要你想到的,认定他存在的,那么就一定存在。"
众人的眼神跟着吴邪移到黎族的手上,黎簇还不知道是这个东西的问题,就说:"想到的认定的就一定存在?那我还想万贯家财呢,能实现吗?"
吴邪淡淡道:"你没有从内心认定你会腰缠万贯,可是刚才我让你把刀给我的时候,那一瞬间,你是认定了刀在你身上的,否则你不会去拿。"
"你什么意思?我认定了就一定会实现?我什么时候有这超能力了?"黎簇说道:"你别以为我还是小孩子啊!我长得很好骗吗?"
胖子插道:"天真,你的意思是鸭梨觉得刀在他身上,所以他身上就真的有刀了?"
吴邪点头:"没错,通俗来说,就是这样。"
"不可能。"黎族说道:"没有就是没有,怎么可能我想有就有啊!"
胖子没理会黎族,接着说道:"这就是青铜树枝的能力?"
吴邪又点头:"这只是青铜树枝,当年我见过一棵青铜树,险些把命留在那儿。"
张起灵眉头整起,吴邪却毫不在意这段差点要了他性命的往事,现在对他来说,过去的就是过去式了,他不想再多想了,除非是要用到这段回忆,否则吴邪可能真的一辈子也不会把这件事情说给别人听,毕竟不管是谁听了这段经历,都不可能不说一句吴邪是在做梦,因为烛九阴根本就是传说中的神物,从来没有人见过它的样子,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别人认定吴邪是经历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以至于无法分消现实和梦境,说不定还会有人让他去看看心理医生,省的心理上出什么问题。
但是现在如果不说这件事的话,恐怕他们还很难接受物质化,所以吴邪就简单讲了讲十年前的秦岭之行,众人越听越心惊,这段几乎是可以称之为故事的经历从吴邪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是过于下夷所思。
所以便存在,这样的能力实在太过骇人,这样的能力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要天下大乱,如果是平时吴邪讲这个事情,他们多少会有些不相信,可是刚刚黎族凭空拿出大白狗腿的事情让他们不得不相信,吴邪所说的物质化,是真的!
黎簇拿着青铜树枝,一时问不知道该怎么办,手竟是不知道该怎么放,就直直的伸着,同时黎族还开始控制自己的思想,不让自己想那些乱七八粕的东西,免得等会儿再成真了,吴邪见黎簇和模样,不觉有些好笑,就从黎族手上拿过那根树枝,张起灵抓住吴邪的手腕,有些担心的看着他,吴邪摇摇头说:"没事小哥,这只是一根树枝,没那么大的威力,而且我已经不相信这根树枝了,所以它对我没有影响。"
张起灵这才放开吴邪,吴邪将其中一把大白狗腿给了黎族说:"这把你拿着吧,算是你自己给自己谋了个武器,你不用担心,这个东西现在影响不大,你脑子里也不知道想的什么,反正不会成真就对了,不用绷那么紧。"
黎簇接过刀,小心翼翼的试了一下真假,在确认刀是真的以后,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口水,不得不说,跟着吴邪,还真是什么稀罕就遇到什么!
吴邪这时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看着树枝又看了看地上的盘马老爹,说:"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什么?"
"小哥,你还记不记得当初盘马说在你身上闻到了一股死亡的味道?"
张起灵点了点头,吴邪又说:"如果他说的那股味道,不是来自你,而是我呢?"
"什么意思?"
"刚才那个神秘人,他说在我身上闻到了熟悉的味道,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可如果他说的和当年盘马老爹说的是一样的呢?"
"听不懂。"胖子实话实说。
"如果那人不是真的盘马老爹呢?"吴邪解释说:"如果他和这个神秘人一样,闻得到我身上的味道呢?"
“可你身上有什么味道呢?”胖子还是不解。
“费洛蒙。”黎簇突然说道,“我也可以闻到,但是很淡,总之只要闻到这个味道,我就知道是吴邪。"
吴邪皱眉:"你也有,可是我为什么闻不到?"
“你的鼻子已经坏了,你能闻到什么?”黎簇撇嘴说。
吴邪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刚才我是第一次见到神秘人,但是他说的是熟悉的味道,说明他之前见过我,这个墓我是第一次来,那么就能说明他上次见我,就是我还是个孩子,被困在这里的时候。"
吴邪的脑海中逐渐形成了一个脉络,顺着这个脉络,一点点将事情的原委推了出来。
“盘马老爹第一次见到我和小哥的时候很害怕,我一直以为他是怕小哥,现在来做一个假设,假如他当时怕的是我,闻到的也是我身上的味道,那么他一定也是见过我的,一样的,当年我第一次见他,那如果他来过这里,见到过小时候的我,这样的话,就解释的清楚了。"
“你是说盘马来过这个墓里?"胖子说道。
这个墓的确有人进来过,他们进来的时候看到的那具尸体和现在的盘马老爹都可以证明,或许盘马就是和门口那具尸体是一伙的呢?
“如果我刚刚的猜测都是真的话,那盘马就来过,"吴邪看向地上盘马老爹的尸体说:“而且很有可能出去的那个盘马未必就是真正的盘马。"
“你是说,他可能和老痒一样是物质化出来的?”胖子一下子就抓住了吴邪的点。
“没错,”吴邪逐渐严峻,“不过物质化不是单靠一根青铜树枝就能做到的。"
“青铜树。”张起灵说道。
吴邪点头道:“如果能找到青铜树,就能证明我说的了。"
“去哪儿找?"黎簇问道。
吴邪想了想,说:"不找。"
“为什么?”黎簇疑道。
“青铜树没有那么简单找到,如果真的遇到是我们倒霉,如果遇不到,就不要强行去找,否则我们可能就真的要被留在这里了。"
黎簇说:"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吴邪看了一眼这个耳室说:“外面没有机关,那么神秘人也消失了,找找这里有没有出去的路,如果没有的话,就回刚刚的甬道,那么神秘人能找到机会逃脱,我们也一样可以试试。"
张起灵自觉的走开在耳室周围寻找,吴邪和胖子蹲下研究了一下这具尸体,黎簇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帮不上忙,就坐在一旁不去打扰他们,汪琪与阿景为了不添乱也安安静静地坐在黎簇旁边,也免得碰到机关赖在他们头上。
“你们两个还准备回汪家吗?"黎簇左右无事,就和阿景二人聊了起来。
阿景说道:“你觉得我们还回得去吗?"
黎簇笑道:“如果你们想的话当然可以,他们都死了,剩下你们两个,只要你们装作不知道汪汪叫安排司文的事情,那事实是什么样的,还不就看你们两个活着的怎么说了吗?"
阿景也笑道:"黎簇,你跟当初来汪家的时候不一样了。"
黎簇挑眉道:"你不会还以为我还是那个愣头青吧?"
“跟着佛爷,是你的福气。"阿景有些惆怅的说。
黎簇见阿景语气忽变,就知道这家伙还是觉得寒心,不过确实是汪家不厚道,明知道他们是和吴邪在一起,还单独安排司文给汪家透露行踪,如果司文暴露,吴邪又怎么会可能会认为阿景他们毫不知情?汪家想一举拿下吴邪众人,想要放弃几个棋子没问题,可是他们不该用一心为汪家的阿景和本就与汪家不一心的汪琪等人,司文暴露,阿景知道自己成为了弃子,必然会对汪家死心,汪琪本就和阿景一条心,那肯定也不会再为汪家卖命,吴邪是什么人汪家最清楚,尤其是下斗的时候,如果吴邪发现队里有人搞鬼,那肯定不会让他活着出去,这次阿景和汪琪能活下来完全是因为他们的运气,再加上可能小两口确认心意后心情好,总之按汪家的计划,阿景几人不是死在吴邪手上就是会死在墓里,可惜他们活下来了。
黎簇这几年跟着吴邪,也知道人心最不好收拢,小恩小惠的没什么用,但是过命的交情又极
少,像阿景这样的,黎族倒是见得到了口以拉拢的时候了,所以才趁机跟阿景套话。
黎簇道:“是福是祸我也不清楚,反正我自在,也不用担心背后刀。"
阿景看着黎簇,说:“黎簇,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虽然被汪家抛弃了,但我毕竟还是姓汪,你还是趁早收起你的那些想法。”
黎簇笑着说:"你虽然姓汪,但是你的心已经不姓汪了,信仰没了,还有什么意义吗?"
“意义这个词,又有什么意义呢?"
阿景低头,黎簇接着说:"没有意义,但是我知道一点,背信弃义,必自毙。"
汪琪接道:“黎簇,我知道你的意思,说实话,跟着佛爷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阿景看向汪琪,汪琪继续说道:“但是有些东西没有办法改变,我虽不是真正的汪家人,我也知道家族对于一个人来说是
有多么的重要,更实况是汪家这样的家族,你可以去问问张爷,他们家族内部对干家族信仰的意识是有多么的根深蒂固,信仰一旦崩塌,后果是有多么的严重。"
“我知道。"吴邪走过来说,"我知道信仰对于你们来说有多重要,曾经小哥也是张家的信仰,可是后来张家一样可以抛弃他,仅仅就因为他不是张家的信仰了,以前我也不知道信仰到底是什么,但是现在我知道了,我的信仰就是我要保护我身边的人,任何背叛和伤害我都不能忍受,我不会去信仰那些虚无缥缈的使命或家族,我只信我身边的人,所以现在我也希望你们不要再为别人而活了,在这个斗里,你我算是同伙,出了这个斗,就离这个局和汪家远一点吧,去过你们自己的生活。"
阿景和汪琪没想到吴邪会和他们说这样一番话,不禁面面相觑,吴邪说完就离开了,黎簇站起来说:“听见了吗?既然这样的话那等我们出了这个墓就各走各的吧,祝你们好运。”
吴邪只是听到了他们谈信仰这件事,没有人有资格在他面前提这两个字,他也不想听到,因为曾经的张起灵就因为这所谓的“信仰”被困了上百年,吴邪这么多年的努力就是为了将张起灵从那所谓的“信仰里解救出来,殊不知,他自己又陷了进去,因为对于此刻的吴邪来说,他的信仰,就是张起灵啊….…
此时在墓的一个角落里,一个年轻人拖着受伤的腿,一步步的往前挪,枪伤不是那么好处理的,他只期望他的父亲此时就在附近,否则他就可能会血尽而死,这是年轻人听到了些动静,他本以为是父亲,正要叫时发现那动静并不是人能发出来的。
他躲到一旁的石头后,静静地屏息等待,过会儿从暗处传来“嘶嘶”的声音,接着就有一条两三米长的黑蛇朝年轻人这里游来,黑蛇是寻着血腥味来的,所以年轻人知道自己逃不掉,便手中握刀,准备在黑蛇过来时直接将它拦腰斩断,可就在他要动手时,他发现了暗处有一双竖瞳正死死的盯着自己,竖瞳逐渐从暗处出来,
一条水桶粗细,浑身赤红,不知长短的蛇缓缓出来,那双冰冷的竖瞳盯着年轻人年轻人瞬间觉得自己的血液都凝固了,连呼吸都停滞了,那条黑蛇在赤蛇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走了,年轻人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样无法动弹,大脑也是一片空白,赤蛇吐着信子,竖瞳依旧渗人,缓缓朝年轻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