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井离乡

没有什么话跟俺说吗？”他一下转过身来，看着眼前这位亭亭玉立梳着一条又粗又黑大辫子，一双像充满一池秋水的大眼睛姑娘，真想说些什么。以前上她家去时，总感觉到她总是以一种与别人不同的眼光看着他。他也很喜欢这位姑娘，也没有想很多。现在听芹儿这么一说，心里腾地涌起一股热浪，这辈子要娶她做媳妇就算是有福了。他一时还找不出什么合适的话，只是说：“好生照看你娘”

姑娘笑了笑说：“这俺知道，可你知不知道俺很喜欢你，好多年俺就喜欢你。”

他脸红了，没说什么。

芹儿说：“你要闯关东了，你不要忘了俺，俺等你，行吗？”

他很激动：“忘不了，忘不了，你就等着吧”他走了，用手背抹去已流出的泪水。后面他清楚地听芹儿说：“走那天俺送你去！”

吕殿云进家门没坐稳前屋的大哥殿仪进来了，见面就说：“二弟你要闯关东，我你一起去。“真的？那太好了！俺大娘怎么办？”

“他听你一定要去也不拦挡我了。”

吕殿云很高兴，这回好，两人一起能相互照应。

他们到祖坟上，给长眠地下的列祖列宗磕头，化纸钱。愿祖先们保佑他们一路平安。这天夜里吕殿云怎么也睡不着了，前些日子一心想去闯，真的要出去了，心里空落落的，真是有点恋恋不舍。芹儿的影子不时出现他眼前，我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来，叫人等，那不苦了人家？行了行了不想这些，听天由命吧。后半夜他迷迷糊糊睡过去，正在做着古里古怪的梦，忽然耳出一个非常熟悉而深切的声音叫道：“儿啊，儿啊，天不得了，起来吧，修开国的一看，母莱站在设，太阳题得满员亮亮的，哎呀，睡过了得一个时辰。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他确说：“起来呢，活动活动好吃饭，今天不是要出远门吗过

他穿好后来到堂屋，看见父亲在条几边坐着，嫂子包饺子，大哥在往比酸里添着柴草。他爹见他洗完脸说：“二旺，你去前屋叫过你大姐和你哥，咱们一起吃饭，

一会儿殿仪和他娘米了：“我家也是包饺子，二旺非叫过来，经谁家不都一样嘛。”殿仅娘进了就居，段仪看跟阁媳妇包饺子说：“弟妹手其巧，这饺子包得道子在谁的而能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端上煮好的饺子，大家围桌条几边吃起来。殷云娘一个劲儿往殿云和发仪碗里夹，一边不住地可解：“出门一定时刻留神，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接近，以免上环人的当，这年头世上不太平。，“饭很快就吃完了，虽然是饺子，但一家人觉得没有平日吃得是一。

这是王瑞山和他娘来了，王瑞山拉着吕殿云的手非常依态地说：“今天你要出去闯外了，真是含不得呀：你要是混好了，我们找你去。”正说着话，一个姑须进来，手里笨着一个包袱。王瑞山二愣说：“芹儿，你来送二哥？”接着好像明白什么似的对屋里人说：“这是产儿，东村梁家的，我和二哥同窗好友的妹妹。，

殿云娘打量姑娘说：“多俊的闺女呀：喜欢的不得了。

东西两院邻居也过来给他俩送行，有拿鸡蛋的，又把花生的……。

吕殿仪和吕殿云已经收拾停当，打好铺盖，包好包袱，要和大家告别。

看着儿子即将出行，三位老人心里涌着一种无法述说的情感。股云爹说：“孩子，常打信回家，实在不好过就回来。”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转。殿云、殿仪跪倒在地给三位老人磕了一个头，站起身冲着送他俩的乡亲们抱拳拱手：“爹娘，儿子要闯世界去了，不论走到哪里也不会忘记二老的养育之思！乡亲们，我不会忘记你们多年情谊！

兄弟二人背起行李，拿起包袱走出家门。

太阳照射村庄和大地暖融融。几只麻雀在树枝蹦蹦跳跳，无忧无虑地度着大好光阴。翻过那座小丘陵就看不见养育自己的村庄了，吕殿云回头望了望，送行的人们还在注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