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十分钟之后,白亥来到了一座荒废的祠堂前,嫌恶地踢开脚下一块绊脚的碎瓦。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烂木头和陈年香灰混合的怪味,闻着就让人不爽。
“TM的,什么鬼地方。”
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抬脚就踹开了那两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嘎吱——
门板发出濒死的呻吟,带起一阵呛人的灰尘。
白亥挥了挥手,径直走了进去。
祠堂里头比外面更黑,光线被厚重的灰尘和蛛网过滤得只剩下几缕,勉强能看清轮廓。
正前方,一座黑黢黢的神像杵在那里。
不是他见过的任何神佛,造型扭曲,肢体纠结,五官模糊成一团,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邪性。
“操,这供的什么玩意儿?”
白亥心里犯着嘀咕,走近了几步。
神像下面是一张破旧的供桌,上面摆着的不是瓜果贡品,而是一些干瘪发黑,看不出原貌的东西。
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钻进鼻孔。
他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这种藏污纳垢的地方,最让他感到烦躁。
视线扫过供桌,他发现神像脚下还立着一块独立的牌位。
这牌位比旁边那些积满灰尘的普通货色要新一些,材质是某种黑色的木头,上面用朱砂刻着三个字。
跪。
叩。
献。
字迹张扬,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白亥看清这三个字,直接气笑了。
让他跪?
跪这个长得跟坨屎一样的玩意儿?
“跪你妈个头。”
他想都没想,一口唾沫就朝着那块牌位吐了过去。
“呸!”
清脆的一声,黏稠的唾液精准地糊在了那个“跪”字上。
做完这一切,他心里舒坦多了。
什么狗屁规矩,老子今天就是来砸场子的。
他转身就准备走,懒得再跟这堆破烂浪费时间。
然而,就在他迈出脚步的瞬间,背后传来一阵细微的“滋滋”声。
白亥脚步一顿,猛地回头。
只见那块黑色牌位上,他吐的口水正剧烈地沸腾起来,冒着黑色的烟气。
原本鲜红的“跪”字,像是被腐蚀了一样,颜色迅速黯淡下去。
“我操?”
白亥愣住了。
这TM什么情况?化学反应?
下一秒,异变陡生!
整座祠堂开始轻微地震动,墙壁上那些空无一字的牌位,表面竟泛起一层幽幽的微光,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钻出来。
那块被他吐了口水的黑色牌位,猛地爆射出一道黑光!
快得无法闪避!
黑光瞬间没入白亥的眉心。
没有想象中的剧痛,只有一股冰冷到骨髓里的寒意,紧接着,一股庞大到无法形容的精纯鬼气,如同决堤的洪水,在他体内轰然炸开!
这股鬼气蛮横、霸道、充满了原始的混乱。
“什么东西!”
白亥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一个巨大的磨盘反复碾压,撕裂,然后又强行重组。
他卡在二阶鬼将巅峰已经很久了。
那个坚固得如同天堑的瓶颈,在这股狂暴的能量冲击下,连一秒钟都没撑住。
“咔嚓!”
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在他灵魂深处响起。
“妈的……”
白亥双腿一软,单膝跪在了地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他没有发出痛苦的嚎叫,反而有一股邪火从心底涌起。
痛苦吗?
很痛!
但更多的是一种压抑许久后终于爆发的快感!
“来啊!”
他低吼着,主动引导着那股狂暴的能量冲刷自己的四肢百骸。
“再多点!就这点力道,给你爹挠痒痒呢?”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