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白亥刚把信塞进怀里,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刺耳的唢呐声。
那声音尖锐得像钢针扎进耳膜,白亥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透过门缝往外瞄了一眼,一个纸扎的红色纸人正在走廊里缓缓移动,手里举着支破旧的唢呐。那玩意儿的脸是画上去的,两个黑洞洞的眼睛正左右扫视着。
“操。”
白亥屏住呼吸,整个人贴在门板后面。
纸人在门口停了下来。
唢呐声戛然而止。
白亥能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的,快得要爆炸。他缓缓伸出手,鬼爪的黑雾在指尖凝聚——大不了直接干掉这玩意儿。
纸人歪了歪头,那张画出来的脸对准了门缝。
白亥握紧了拳头。
下一秒,外面传来村长东叔的声音:“狗蛋,别在那儿杵着了,去前厅帮忙!”
纸人这才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白亥长出一口气,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
他等了几秒,确认外面没人,才推开门溜了出去。走廊里挤满了鬼怪,都在往前厅挤,白亥混在人群里,低着头往外走。
好不容易挤到院子里,白亥才松了口气。他抬头看了看天,夕阳出现在了天上,村里的鬼怪越聚越多,院子里黑压压一片。
村长站在台子上,正笑呵呵地跟大家说着什么。
白亥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好笑。
这他娘的还真是其乐融融的一大伙鬼啊。
要是让他们知道真相……
白亥摸了摸怀里的信,脑子里突然冒出个主意。
反正自己上次被这群鬼怪弄死过一回,这仇不报不是他的风格。而且现在想离开这村子,光靠自己硬闯肯定不行,得让这些鬼怪自己乱起来。
他记得之前听说过,这些鬼怪都是靠执念活着的。执念一破,它们就会消散。
那村长的执念是什么?
白亥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个有点变态的笑容。
“那就别怪我了。”
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大喊一声:“各位!我有个重大消息要宣布!”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鬼怪的头齐刷刷地转向白亥。
村长皱起眉头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在这儿胡闹什么?”
白亥从怀里掏出那沓信,高高举起:“我刚才在屋里发现了这个!村长舅舅写给村长老娘的情书!”
人群里传来窃窃私语声。
“你胡说什么!”村长站起来,脸色铁青。
白亥扯开嗓子继续喊:“信里写得清清楚楚!村长根本不是他爹的种!是他舅舅的!”
这话一出,整个院子都炸了。
鬼怪们开始激动地讨论起来,有的指指点点,有的交头接耳。
“这怎么可能?”
“天呐,这也太……”
“我就说嘛,村长长得一点都不像他爹!”
白亥举着信,大声念了起来:“秀兰,孩子不是姐夫的,是我的,对不对?你怀孕那天晚上……”
“住口!”
村长的声音变得尖锐扭曲,整个人的形体都开始不稳定,脸上的皮肤一阵阵地扭动。
白亥心里有点发毛,但表面上还是继续火上浇油:“还有还有!信里还写了,你舅舅每天晚上都在你娘的窗外站着,站三个时辰!这他娘的不是变态是什么?”
人群里的议论声更大了。
一个老鬼怪突然开口:“我想起来了!当年秀兰怀孕的时候,她男人正好出海了,出了三个月的海!”
另一个鬼怪接话:“对对对!我也记得!当时村里都在说这事儿呢!”
村长东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院子里一片死寂。
白亥趁着这个机会,悄悄往后退。
就在这时,村长突然转过头,死死盯着白亥。
“是你……都是你!损坏我家的名声,你要为此付出代价!”
村长东叔的身体开始膨胀,脸上的皮肤撕裂开来,露出里面腐烂的血肉。
“我要杀了你!”
白亥转身就跑。
后面传来村长东叔暴怒的吼声,整个院子都乱成了一锅粥。有的鬼怪跟着村长追白亥,有的鬼怪开始趁机互相撕咬,还有的鬼怪直接消散了。
“这村长东叔,为什么还没有消散,难道这不是他的执念吗?”
白亥有些疑惑的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