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参加完你们婚礼，李寒衣回了剑心冢，我便准备独自一人回雪月城。”司空长风一边走一边向他们解释。
那日，青城山阳光明媚，司空长风扛着枪漫步在大街上，就连山下的百姓也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纵然真心祝福，司空长风也难掩失落。
虽然他明白这样对谁都好。
“咳咳。我来取今日的药。”一道熟悉的声音穿透人群被司空长风捕捉，他扭头探寻，并未看到熟悉的人影。
司空长风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待走出人流，他停下脚步转身回去。
老妪迈着沉重的步伐与人流相背而去，她进入一个小院掀了兜帽，眼神向后撇去。出口却是年轻女子的声音。
“我到家了，你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话音刚落，司空长风从树上一跃而下，他皱眉望着眼前陌生的脸庞，“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次又是什么身份？”
那老妪抬手一抹，露出一张娇艳明媚的脸，她勾唇一笑。“你又认出我了。”
回应她的，是挑眉不言的司空长风。当年在天启城时，眼前之人还是百花楼的花魁，后来她又成了琴中国手 。如今，她又是谁？
“好吧。”她无奈的耸了耸肩，“我是故意引你过来的。我就要死了。”
从她眼中看到认真，司空长风心情复杂。“手伸过来，我给你把脉。”
她却是摇头，“太晚了。”
是真的太晚了，把上脉的司空长风认识到了这点，筋脉如薄纸般脆弱不堪，只差一阵风便能吹倒。
她是真的要死了。
病入膏肓，若是辛百草在此，说不定还有救。对啊！司空长风灵光一闪，辛百草就在青城山上呢！
不知经历过什么，眼前的女子明显不打算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或者说，她死意已决。
“所以她就是千落的母亲？”
“嗯。”司空长风点头。青城山是那些年北离纷争最少的地方，所以她来到青城山，就是打算在死之前将千落寄养在此。
更幸运的是，她遇到了司空长风。
之后司空长风便将襁褓中的孩子带回了雪月城。他实在喜欢那孩子，便索性当作亲生女儿养大了。
“那她亲生父亲呢？”赵玉真问道。
司空长风摇了摇头，“她不愿说，无人知晓千落的母亲是谁，那我就是千落唯一的父亲。”
他语气揶揄，“你们虽然成亲比我早，可在当爹娘这一块，我可是赢了你们的。”
“佩服佩服，不愧是三城主，在下佩服。”苓溪语气敷衍，司空长风哈哈一笑，带着他们继续向前走去。
孩子吗？赵玉真眼神微凝。
不下山不代表他对世俗之事一无所知。新生命的诞生伴随着母亲与死亡和痛苦的较量。他舍不得。
他们现在就很好，只属于彼此。
司空长风去处理事务了，苓溪兴致勃勃的拉着他在雪月城逛。与青城山完全不一样的美景，都让人沉醉。
“溪儿。”
“嗯？怎么了？”苓溪转头望着他，眼中是还未褪去的欢欣雀跃。
“我很开心。”赵玉真勾起嘴角，神色愈发温柔。他看着苓溪，好似世间只剩她一人。
“那我们以后常来玩。”想到他这还是第一次下山，苓溪越发心疼那个安静和命运抗争的少年。
“好。”他开心，不是因为美景，是因为和她共赏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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