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影居然回嘉兰了,阿琼有些意外。听闻海国军最近颇为张狂,在叶城和空桑军来回打了好几场仗,他向来心系空桑,这种时候下山也在情理之中。
外界的风雨影响不到嘉兰,这里依旧歌舞升平。
一出皮影戏剧中人散场,阿琼慢吞吞的吃下最后一快点心,正准备付钱之时老板叫住了她。
“姑娘是第一次来小老儿这里看皮影戏?”老板有些不好意思道,“姑娘觉得今天这一出义妖传如何?”
义妖传是十年前流行的剧目,近日时影殿下回宫,客人们怀念以往特意点了这出戏。
“惟妙惟肖,老板的讲述很动人。”阿琼真心称赞道,但是她还是有些疑惑。“兔妖和林姑娘都愿意为对方付出生命,为何最后还是分开了呢?是不爱了吗?”
没有表演者会不喜欢认真观看自己作品并作出思考的观众,老板当然也不例外。
“人妖有别,单单世俗的眼光就难以跨越,更遑论寿数的问题了。”他呵呵一笑,慈祥的看着眼前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我想,他们正是因为太爱,才选择放手。”
“太爱,才选择放手。”阿琼若有所思。
“姑娘是来嘉兰游玩的吧,小老儿就送姑娘一个礼物。”
阿琼摊开手心瞧着这一对兔妖和林姑娘的剪纸,心中还是不太认同。若她是林姑娘,定然选择短暂拥有,决不会放手遗憾退场。走在大街上,阿琼这样想到。
夜晚的嘉兰真热闹啊,做生意的摊贩,川流不息的人群,一声声叫卖以及天空中烟花绽放的声音,阿琼目光扫过人群,她有些明白空桑人为何如此向往嘉兰了。
等等,那是?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街角一晃而过,阿琼惊喜的追了过去。
“人呢?”她观察着空无一人的巷子,后脖颈一麻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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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解决了海皇之事,时影终于回到嘉兰。海国军的左权使有意谈和,这是好事,他自然会帮忙争取。
“时影你看这是什么?”重明将信递给时影,“我那会正在树上休息,这封信就突然从天上掉了下来,老夫试着竟然没有打开。”
信封在他接过的瞬间化为齑粉,是一根金色的绒毛和一个地址飘落在时影手心。
他脸色剧变立刻向外走去,重明还一脸懵逼的站在原地,“怎么了?”
“是阿琼的羽毛!”
信封里的地址是一家客栈,当时影踏进客栈的一瞬间,周围的景物瞬间变化,无数机关来向他袭来,接着是火海,等他闯过这些关卡,眼前又出现了绵延无尽的冰川。
一堆火烈烈燃烧着,黑衣人盘坐在地,少女躺在他身侧的兽皮上睡的安详。
时影冷眼看着眼前之人,“我该称呼你阿琼的师父?冰族的智者大人?还是空桑的星尊帝?”
那黑衣人轻笑一声缓缓抬头,赫然是一张与他八分相似的脸庞。他邀请时影坐下,“我今日只是阿琼的师父。”
“不必如此警惕,我只是想亲眼看一看把玉骨送给阿琼的小家伙值不值得托付。”
琅玕望着这位后辈,目光中是慈祥与满意,“如今看来,你很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