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就在众人感慨之际，阿飞突然发出痛苦的闷哼。他额角的青筋高高蹦起，豆大的汗滴从苍白的脸上滴落。
“你怎么了？”霜儿大惊，急忙上前扶住他就要倒下去的身体。
“糟了，是无心槐又发作了。”李莲花亦是露出一丝焦急，他扭头看向方多病，“问出水蛭养在哪里了吗？”
原本还想拿此事得意一下的方多病也不禁正了神色，“跟我来。”
养水蛭的池子正在方多病他们先前到过的石洞，第一次来到这里，玉秋霜被堆积成山的头骨震撼到了，说是屠宰场也毫不为过。
人为了自己的私欲，竟能将同类视为猪狗肆意残杀？
李莲花亦是眉头紧锁，丝毫不曾放松。
当年笛飞声统领金鸳盟时，江湖也不曾发生这等骇人听闻之事。这十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们快来！”
前方的方多病回头呼唤，众人望去，只见半间屋子般大小的水池，池水一片浑浊，什么也看不清楚。
“霜儿，你照顾一下阿飞。”
将人扶到墙角坐下，李莲花拿着沾染血迹的刀走过去。片刻，便有一只黏糊糊的水蛭顺着血迹爬上来。
“霜儿，小宝，你俩去外面护法，”
"好！"玉秋霜应了一声，当即拖着方小宝向外走去。
“哎——不是！”方多病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霜儿，“咱们就这样出来了？”
“嘘——”霜儿示意他小声点，万一惊动里面的人运功怎么办。方小宝急忙双手捂嘴，拼命的朝她眨眼睛。
“你是担心阿飞恢复记忆就翻脸不认人伤着莲花吧。”见他拼命点头，霜儿一把将他按在石凳上，“那你是杞人忧天了。”
“我问你，你认识的阿飞，有记忆和没记忆有什么区别？”少女问道。
“都是凶巴巴的样子。”
见他冷静了下来的模样，玉秋霜双手撑脸坐在他对面，笑眯眯道，“看来方小宝还是很喜欢阿飞的嘛。”
“可是，他毕竟是笛飞声！”方多病一脸气鼓鼓的望向玉秋霜，“那个杀人如麻、江湖人人得儿诛之的金鸳盟盟主笛飞声！”
“停停停。”霜儿最听不得他这套百川院的说辞，“你说他十恶不赦，是因为他做了很多恶，还是只是因为他是金鸳盟盟主？”
方多病反驳，“可是这些年，金鸳盟确实做了很多坏事。”
“没有约束好金鸳盟是他身为盟主的失职。但你们一起经历过这么多，他到底是怎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见他低头沉思，霜儿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戏谑，“方小宝，你要相信自己的眼光，也要相信李莲花。”
“那你呢？在你眼中，他是个怎样的人？”方多病低头看向她，“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
“在我这里，他就是一个纯粹又光明磊落的好人。”
少女眼中皆是细碎的星辰，她笑着看向方多病回答道。
“方小宝，我与你不同，这世上我在乎只有亲近的人。无论是阿飞还是笛飞声，都是我的救命恩人。能够拿回属于他自己的记忆，我为他感到开心。”
“口是心非。”方多病悄悄嘀咕，说什么不在乎别人，也不知道当初是谁为了女宅的姑娘们忙前忙后，生怕她们以后过的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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