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小道上,两人稍微一前一后的错着,悠悠而行。
男子身姿修长,气质清冷,而那女生却是柔美从容,面容清美,咋一看去,满眼清华,
两人一道,却寂静无言。肖奈本不是多话的人,而孟逸然虽有万般心绪,但却无力,也无法言说。
他们就这样一同出了教学区。
孟逸然心里自认不是一个干脆利落之人,但这次,她是真的意识到了错,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因而,出了门,她就开口准备借口离开。
“肖师兄,我还有……”她才说了半句,就被一道晴朗的男声打断了。
“老三,你怎么才出来?我们等了好久了。”于半珊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手搭在肖奈的肩膀上,抱怨着说道。
肖奈面无表情地扫了一眼他放在他肩膀上的手,道:“既然如此,何不先行?”
“这哪儿行呢?我说愚公,就十多分钟的事,你就不耐烦了,咱老三等咱们半个小时的时候,也一句话都没抱怨过呢?”郝眉从不远处走过来道。
然后,他眼光一转,“这不是孟小师妹吗?好巧啊,师妹。”说着,他又转头对着肖奈挤眉弄眼。
于半珊也是意味深重的摸了摸下巴,状若深沉地看着他们俩,思考了起来,只是脸上的坏笑不要太明显。
然而,肖奈悠悠地看了他们几秒,直把他们弄得有些背后发寒,不敢再随意调侃了,这才看向孟逸然,淡淡道:“抱歉,没拴好。”
孟逸然听了,也没多想,胡乱点了点头,继续被打断的话题,急道:“肖师兄,我还有点事,抱歉,我先走了。”
她倾身行了礼,然后就转身走了,步伐依旧,身姿迤逦,不过,肖奈却是看出了一点落荒而逃的感觉。
*******************************
孟逸然强忍着淡定,走了好久才停下来舒了口气。
她有些苦涩的笑了起来,想起刚才两人还算自然却疏离的相处,扯了扯嘴角,鼓励了一下自己,再接再厉,然后就继续踏上了回程。
说什么有事,其实都是假的,面对那个一直在做研究的师兄,急事是借口,面对肖奈,有事也是借口。
前者是她不想牵扯,后者却是她不得不避开。
然后,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的一言一行,想起和肖奈相处的每一刻,她所注意到他的每一个神情,每一句话语。
正在孟逸然努力回想着别的东西,意图摆脱这种不争气的状态的时候,一道清冷的声音不由自主的在她脑海里回荡。
‘抱歉,没拴好。’
嗯?没拴好?
她无意识的想到。
刚刚他说什么没拴好?他的几个室友吗?
她离去的脚步顿了一下,有些懵逼。
那样一个清冷至极,耀眼到极点的男子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果然,她还是有些混乱,出现幻觉了吧?
教师楼下,肖奈淡漠着脸,看着孟逸然莫名的有些落荒而逃的窈窕身影,不知在想着什么。
而此时,于半珊猛地拍上了他的肩膀,然后坏笑着勾上肖奈的肩,“我说老三,人家大校花都快走的没影了,你怎么还在看啊?”
“欸我说,这孟大校花~”郝眉怪着声音道,“看起来也不是如传言中那么喜欢老三呀,不然怎么会走得这么快呀!”
肖奈看了他们两个一眼,“你们现在不急了?”
两人闻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立马把刚才的八卦扔到了一边去,“急!怎么不急?!快!快走吧!”
说着,两人就默契的推着肖奈,一齐远去。
几人远去时,还传来一段对话。
“对了,老三,那个[真水无香]怎么办?感觉他自从那天就一直没有出现过呀!”
“不急。”
“怎么不急,这几天我们仨一直都在线上盯着他,就连一直破廉耻的守尸,我都做了,结果呢?尼玛他还是没出现过,倒是我在论坛上听说一个id叫[哦呵呵]的人拿着那把神剑。”
“命里有时终须有,不必急于一时。”
言下之意,该碰见的总会碰见,到时候再一起算总账!现在不急,呵呵呵!
于半珊和郝眉两人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心中全是卧槽,连嘴角都微微抽搐了一下。
算了,老三不急,他们也就慢慢等吧,反正不是他们倒霉。
为那个[真水无香]点蜡!
*************************
孟逸然借口离开了之后,没有直接回寝室,而是独自去了一个她所知的鲜少有人的地方,而那地方,在庆大的附近,是一家旧书屋,有一个她很喜欢的名字——淘书斋。
这里一般都是一些特别爱书的人的天堂,平时客人很少,但周末的生意还不错,学生是主要的顾客,但也有一些很忠实的其他年龄的客人。
里面是各处收来的旧书籍,各行各业。书页上,还有着前任主人留下来的笔记,做着私下不为人知的思维汇聚。
淘书,是一件很怡情的事儿!
闻着一室的书香,孟逸然复杂的心绪在这里出乎意料的平复了下来。
这里空间很大,书架上旧书籍一排排整齐并列着,也有着杂乱无章的摆放着的部分。孟逸然就站在书架旁,手指贴着旧书的书脊划过,慢慢的沿着书架方向邹泽,寻觅着自己喜欢的书籍。
一阵手机铃声在寂静的空间响起,惊断了她平静的心绪。
孟逸然停下轻缓的步伐,轻靠在书架上,拿出手机一看,见了来电人有些意料之中,也有些意料之外。
来电的是表哥——甄少祥。
周六那晚,因为那个任务,最后两人都没能去吃饭,最后还是她晚饭提了个蛋糕回去,和同寝的室友一起分享了。
所以,他这阵子肯定会再打电话来约她的,毕竟,离别前两人已经说好了的。
然而,孟逸然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又联系了她,还是在周一,她有课的时候。
孟逸然有些奇怪,表哥他虽然有时候不着调,但很对她很好,也从来不会打扰她的正事,在以前的聚会中,也从来没有挑着她有课的时候,就连打电话也是选的周末。
她有些疑惑地接起了电话,“喂?表哥?”
她刚问完,对面就立马传来了一道男声,声音有气无力,还有一些沮丧。
“表妹。”
“怎么了,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