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宁娜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因为离观众比较远,没人看见。
那维莱特摸着下巴呢喃到:“诅咒……我本以为神明身上散发的气息原本就类似于一种诅咒。现在看来,似乎和神明没有关系,只是单纯的【诅咒】么?”
于芙宁娜共事四百多年,那维莱特当然知道芙宁娜身上那类似诅咒的气息。只不过大概是灯下黑的缘故,他一直没有往更深一层次去考虑。这几百年来,但凡他见过另一个神明,都会立刻明白过来……
不过很可惜,他在工作岗位上工作了四百多年,别说出国见识一下其他国家的神明了,就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多少。
不论如何,那维莱特这番话就代表了芙宁娜身上确实是有特殊的气息存在着的。空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对着芙宁娜说:“所以,芙宁娜……你其实只是一个被诅咒的人类吧?”
台下的观众震惊地张大了眼睛,喃喃到:“芙宁娜大人……只是人类?”
稍微理智一些的观众也摸着下巴,喃喃自语到:“人类与神明……光靠肉眼确实没办法分辨,也有这种可能性吧?”
随着观众的窃窃私语,谕示裁定枢机的天平又回到了平行线,这代表有很大一部分观众的心理确实因为这个猜想产生了怀疑。
芙宁娜绷着一张脸,强作镇定的说:“好了,不要现在就沾沾自喜,好像已经赢了一样。就算我承认身上存在诅咒,也不代表我一定就是【人类】吧?”
芙宁娜脑子里闪过无数年头,诅咒一事否认不了,那维莱特在民众们的信任度比自己要高的多。既然否认不了,那就承认,但又不能完全承认……
芙宁娜说:“虽然看上去一样,但人类与神明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权柄】。神明可以做到人类做不到的事,所以才叫神明。数百年来,枫丹大地上存在许多我的神迹……”眼角余光瞥见舞台中央的机器,灵光一动说:“比如你们面前的【谕示裁定枢机】,又比如你们每个人的生活都离不开的【律偿混能】。”
这个举例看似很有道理,然而却站不住脚。派蒙言辞凿凿的反驳到:“可是,【公子】那时候莫名被判处有罪的事,就连你也不清楚缘由吧?不然怎么会直到现在都拿不出理由来解释……”
芙宁娜一噎,双手抱臂理不直气也壮的说:“关于这个,我当时就很明确地说过,神明的决断本就不是凡人可以理解的,也不需要解释……”
那维莱特冷静的提醒道:“不,芙宁娜女士,我必须提醒你认清当下的状况。在审判庭,审判本身应高于一切……在你作为神明之前,首先应该是今天的【辩方】。如果不按照审判规则如实陈述你所知的情况,那么形式将会对你非常不利。”
“居然……用这种说辞……”芙宁娜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
那维莱特无视她的恼怒,说:“这不是什么说辞,芙宁娜女士,这是任何人都应该敬畏的审判庭的规则。”
芙宁娜:“……”
派蒙说话的语气更坚定了:“所以你其实并不清楚【公子】有罪是怎么回事,甚至也不清楚【谕示裁定枢机】的构造和原理……你所谓的那些神迹,都应该归属于【真正的水神吧】?”
他们这个审判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证明芙宁娜并非神明。所以他们不必去证明那些神迹是不是芙宁娜所为,只需要证明那些神迹与芙宁娜无关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