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一点温柔

马嘉祺“阿程他还在这，我也不会走的。”

马嘉祺眼底的神采慢慢地黯淡下去。

司予欢静静地看着他，发出一个悄不可闻的叹息。

“阿祺。”她弱弱地开口，小心翼翼地把手抚上马嘉祺的后背，“阿程他在天上，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马嘉祺拧紧了眉头，抓着栏杆的手指节无意识地发力：

马嘉祺“我知道，可我做不到。”

他躲开司予欢的手，定定地望着对方含水的眸子：

马嘉祺“这三年，我日日夜夜都在后悔，为什么那天我迟到了，如果我早到那么一点点，阿程他是不是就......”

就不会死？

马嘉祺不敢把话说完。

司予欢嗫嚅道：“阿祺......”

马嘉祺抿了一下嘴唇，很用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后撤一大步，他认真地看着司予欢的眼睛：

马嘉祺“予欢，对不起，我放不下阿程。”

司予欢最终还是没忍住，死死咬住下唇，也抑制不住哭腔。

马嘉祺轻叹，抬脚往楼下去，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扭头道：

马嘉祺“我先去看看孩子们，你收拾收拾再下去，别给孩子们看到你哭了。”

司予欢抹掉眼泪，冲着马嘉祺点点头。

她知道他马嘉祺这个人就是这样，什么都考虑得很周全，独独面对丁程鑫，他会冲动，会肆无忌惮地展现真正的那一面，会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孩童那样开怀地大笑。

可是他的阿程走了，他的心也死了。

那天死的，是他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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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别的时候，孩子们和司予欢都出来送马嘉祺，他站在孤儿院雪白的大门门口回头看，大家都是笑着红着眼眶。

“小马哥哥！”那个小男孩不舍地飞跑过来，往马嘉祺身上抱。

马嘉祺弯下腰，蹲下来，把小男孩搂进怀里。

小男孩紧紧箍住马嘉祺的脖颈，趴在他的肩膀上嚎啕大哭。

温柔地拍打着他的后背，马嘉祺声音放轻：

马嘉祺“小朗怎么哭了呀？男孩子要坚强，不能随随便便掉眼泪哦。”

名叫小朗的男孩抽噎道：“小马哥哥，你可要经常来看我们。”

马嘉祺揉了揉小朗的头，笑着安慰他：

马嘉祺“那是肯定呀，小马哥哥最喜欢你们了。”

小朗抬起头，泪汪汪的眼睛盯着马嘉祺：“哥哥说话算话，咱们俩拉钩。”

马嘉祺“好，拉钩。”

马嘉祺伸出小指，和小朗的小指头勾在一起。

司予欢看着这一幕，眼底温热。

马嘉祺站起来，再一次揉了揉小朗的头，轻声细语道：

马嘉祺“哥哥要走啦，小朗在这儿要乖乖的，听予欢姐姐的话。”

小朗用力地点了点头，尽管万般不舍，还是奶声奶气带着少许哭腔地对马嘉祺说：“小马哥哥再见。”

马嘉祺“再见。”

马嘉祺把目光投向站在不远处的司予欢，声音平静：

马嘉祺“孩子们，就拜托你了。”

司予欢神色复杂地看着他，点点头，然后迅速换上一个轻松的语调：“小朋友们，我们一起和小马哥哥说再见吧。”

然后就是稚嫩的童声齐刷刷地喊：

“哥哥再见！”

马嘉祺最后看了一眼孤儿院雪白的墙雪白的门，他打心底深爱这个地方，没有党派的纷争，没有刺耳的枪声。

这个地方就像是与这个帝国格格不入的最后一片净土，也是马嘉祺给这个世界留下的最后一点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