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渊将雪凝惹毛了。他本想趁着授业之时,跟她道个歉,再和她解释一番的。可谁知,一连好几日,雪凝听完课就走,一步都不停留。于是,两人就这样冷战了好多天……
直到这一日,火德元帅上门挑事,这才出现了转机。
颜淡跑进来告诉应渊这一消息时,应渊顿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雪凝视而不见,照例起身就要走,却被应渊喊住了。
应渊帮我!
雪凝颜淡在这里,师父可以找她帮忙。
雪凝不吃这一套,她刚要走,就眼看着火德一路越走越近,应渊直接掀开被子,往床榻上一躺,一副虚弱的样子。
衍虚天宫门口,所有仙侍齐心协力也没有拦住火德,就看见他一面往里走,一面扯着嗓子在叫嚣:“应渊小儿给我出来!昔日亲口承诺只要是本帅打赢了,便将自著的兵书双手奉上!上次平乱本帅发挥失常,略输一筹,今日重新比过,大丈夫言而有信,谁要是躲在屋子里装聋作哑,谁就是胆小怕事的懦夫!”
火德一路硬是闯到了应渊的屋子里,就看见应渊“一脸虚弱”地躺在床榻上,颜淡坐在床边发挥她的戏精本色。
颜淡帝君!帝君!你醒醒啊!你怎么这样了呢!?为了几个奸细,几天几夜不眠,而如今,又为了兵防之事往返于天机阁和练兵场之间…
雪凝看得目瞪口呆,这两个人居然还挺默契?然后她就越发气氛,直接就要走人。
可火德人已经进来了,雪凝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颜淡还在继续她的演技……
颜淡您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病倒了呢!?
“应渊病了?”火德怀疑极了,他看向雪凝,想要问她要一个答案。雪凝说到底也不好意思拆穿应渊,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颜淡见状,又补了几句。
颜淡虽然病在您身,可却伤在阖宫仙侍所有人的心啊!
火德一脸怀疑地往前走了几步,颜淡装作刚刚看见他的样子,连忙站起来行礼。应渊也一副虚弱的口吻,说自己抱病在身。
火德自然是不相信的,他又一次看向雪凝,雪凝心中叫苦,只能继续编。
雪凝天医说是操劳过度又邪风入体,若不好好休养的话,恐怕要伤到元神了!
“何时能好啊?”
雪凝十天半个月?
雪凝有些心虚,她是真的不知道需要多久。应渊一听立马咳嗽咳得更用力了,雪凝立刻心领神会,立刻找补。
雪凝那是不可能的!天医说了,操劳体虚易累伤及根本,这一切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好的!最起码…要一年半载!
火德也没想到雪凝会帮着应渊说谎骗他,但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本以为火德会善罢甘休,打道回府,谁料想他突然来了精神,要亲自看顾应渊。雪凝见这里应该没她的事了,就要告辞。可那火德见状开口,“雪凝殿下,应渊帝君是你的师父!师父抱恙,身为弟子,怎能不亲自照料呢!”
这话一说,雪凝想走也走不了了。眼看着火德打发走了颜淡,只留下了她,她也只好硬着头皮走到了应渊榻前。装病的应渊突然觉得这是一个他和雪凝和好的机会,也就没有拒绝。
火德给了雪凝一个所谓的“秘方”,雪凝端进来放在了应渊床头。这下火德不满意了:“应渊君身体如此虚弱,饮食之事怎能自己劳神!?雪凝殿下,你身为弟子,自然应该去喂他才是啊!!”
雪凝没办法,只能点头,端着碗坐到了应渊边上,舀起一勺就往他嘴里塞,这举动之粗鲁,多少带着点怨气。
入口的一瞬间,应渊都感觉自己的表情管理要失控了!这什么鬼东西!哪里是给人吃的!?又苦又咸又臭!
这东西是雪凝准备的,她自然知道味道难以入口,可当她看见应渊要吐不能吐的样子,心里还是觉得好笑的,之前的那点烦闷也消散了一些。
雪凝开心了,应渊可不开心,他一脸抗拒。火德看出了应渊无声地拒绝:“应渊君如果不愿意喝,想必是雪凝殿下身为弟子,照顾不周……”
雪凝也眼珠子一转,说道。
雪凝师父,这可是我亲自煮的,是我的一片孝心,难道师父不愿意接受吗?
雪凝带着报复心理,也不管应渊能不能接受那味道了,无视应渊的眼神抗议,一勺一勺接连往他嘴里塞。
火德现在知道应渊是在装病了。看他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他心里还是很爽的。他拿起一个灵鸡腿,又刺激了一句:“身弱体虚之人不能荤腥,如此美味的鸡腿只能是本帅代为享用了!”
火德的幺蛾子是一出接着一出,雪凝却对他的吩咐照单全收。应渊此刻正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周围堆满了火盆,雪凝举着暖炉,笑眯眯地要往应渊手里塞。
雪凝师父,这可是我亲手烧的暖炉啊!您可要捂好了!
雪凝不由分说地把暖炉放在应渊胸前,还不忘把应渊的双手捂上去,再帮忙盖好了被子。
应渊见雪凝久违的露出笑容,转念一想,算了算了,就吃点亏,全当是让这丫头消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