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训练

闫森运动员时期便不爱讲话，做了教练后更是如此。他站在女二队队伍前，拿严肃的目光审视着众人。这群初出茅庐的小女孩没人敢和他对视，要么眼神在其他教练员身上飘忽，要么干脆低头瞅脚尖。

“下周队内循环赛，表现好的可以在月底的多哈挑战赛和一队老队员配双打。”闫森简单地宣布完这个消息，停顿片刻，目光从队员们脸上一一扫过，“机会不多，你们自己把握。”

之前就有消息传出教练组要用多哈挑战赛锻炼队伍，闫森的讲话算是彻底证实了。

队伍中传来交头接耳的嗡嗡声。和老队员配对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绝对是新人崭露头角的好机会。不过这场骚乱并没有持续太久。看到闫森皱眉头，队伍里的窃窃私语声马上消失。

闫森满意地点点头，“开始训练。”

队员们回到各自的球台。一时间球馆各处响起乒乒乓乓的击球声，间或某人打出好球后的欢呼。

杨柳儿心头翻涌着“并肩为王”四个字投入训练。她自觉正手是漏洞，在训练课结束后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球馆对着发球机练习正手。

头十几个球她还能保持标准的回击动作，慢慢的动作就开始变形，最后几个球要么出台要么挂网。

杨柳儿沮丧得直摇头，一边擦球拍和球台，一边念念有词地分析着动作走形的原因。

“再来！”她又打开发球机。

这一次的表现比上次略有进步。但杨柳儿不敢放松。发球机和教练的多球训练原则上是一样的，质量上却有很大差别。教练能控制发球的旋转和线路，更能及时指出运动员的不足之处。但用发球机训练，所有东西都要她自己琢磨。

现实是残酷的，在你证明自己的实力之前，必须要忍受教练的忽视——这也是对意志品质的一种磨练。

“我以为我已经加练到够晚了，没想到你比我更勤奋。”王楚钦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他单挎着球包，手里拎着喝了半瓶的水，头发湿漉漉的，显然是刚从球馆出来。

他身上的训练服还是早几年国家队的款式。红底黄领，俗称番茄炒鸡蛋。几年前王楚钦在青年赛崭露头角，就是穿着这身衣服拿下青奥会乒乓球男单项目的冠军。他说这是他的幸运色，大赛时常常穿在身上。

王楚钦的突然出现令杨柳儿有些许错愕。想起他那天说的关于每天约饭的话，她又窘得脸红，“我不过是笨鸟先飞罢了。”

王楚钦掏出球拍，轻车熟路地走到杨柳儿的对面，摆好接球姿势，“反正现在食堂已经没饭了，我陪你练会儿正手吧。”

男女运动员的竞技水平还是有差距的。整个女队，也只有一队的几个主力能和男一队队员们掰掰手腕。杨柳儿明白王楚钦的举动完全是为了帮助她。

她眼眶微微发热，“谢谢。”

这下王楚钦反倒不好意思了，“待会儿训练完我带你出去吃夜市啊。我知道有几家小吃特别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