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张家真正当家的人应该是张老大爷张来才,但是张来才话少,大多时候都是闷声干活,不太过问家里的事,只要老陈氏不要闹得太过分,或者不当着他的面闹,他都不发一言,导致老陈氏越来越嚣张。而且,张来才也不好护着儿媳妇,何况周春草总是一副忍气吞声的样子,似乎这样日子也能过得下去,张来才便放任老陈氏这样下去了。
但是,一旦张来才表态,陈氏便不敢再造次了,果不其然,张见溪终于安安稳稳的坐了下去,再没听见陈氏的阴阳怪气。
然而,虽然耳根子清净了,但是张见溪又遇到了另一个难题,这饭食太难吃了!即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玉米饼子塞进嘴里,张见溪却总是咽不下去。
原来张见溪也不是没有吃过玉米饼,但是吃的都是挑的好的玉米来磨成的细面,还筛去了表壳,加上糖,煮出来甜甜的,带着玉米的香味。而现在吃的玉米饼,别说甜味了,连玉米的香味也没有,张见溪在脑海中的记忆里搜寻了下,原来做这个玉米饼的面里不仅有玉米的外壳,还有玉米表面带的灰,最重要的是,大部分都是玉米核磨成的粉。与其说它是玉米饼,但不如叫它玉米核饼来的贴切。
虽然肚子饿得慌,但张见溪还是吃的极慢,主要这饼太噎嗓子了,不过吃得慢有吃得慢的好处,张见溪低着头,但眼珠滴溜溜的转个不停,趁没人注意时仔细的观察了这一大桌子人。
这一大家子都是劳力,但没有一个人真正管管老陈氏,所以她做事越来越自我,吃饭做事都一股子自以为是的傲气。
张见溪又看向张真福夫妇,张真福人高马大,一言不发,老婆吴香兰个子小小的,皮肤黝黑,一边的头发长长的垂下来遮住左眼。
在原主的记忆中,二叔张真福是个阴晴不定的人,指不定什么事就会触到他的怒点,发起火来不管不顾,不发火时又平平无奇,没什么特殊点,也说不上来好不好相与;吴香兰在娘家是老二,并不受重视,而且左眼旁长年起有烂疮,导致她性格阴郁,到了老张家也是长年如此,与他们虽然长年生活在一起,但几乎是几天不说一句话,只是默契的做着自己的事。
虽然看起来两人都不好惹,但也好,两人都不爱参与到与他们无关的事情中,也会阻止他们的小孩去做这种事,因此,在老张家,为难他们母子的人只有老陈氏一人,但是真正可怕的事偶尔回娘家的老姑张真珍。
吃到后面,张见溪的速度已经提起来了不少,主要是肚子太饿,吃着吃着似乎也已经接受了这种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