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公鸡方才鸣叫,女子便早早换了身着装,牵着马离开了。
斪闫与谢寒寂隐藏在马厩后方的墙柱旁,一同注视着那女子的背影。
“公子,她离去的方向与我们好像是一样的。”
谢寒寂: “不管了,先回宫。”
*
就这般快马加鞭赶了五六日 ,终于入了皇城。
他们倒是赶巧了,又遇见了。
斪闫面无表情的朝着那女人点了点头。
扭头就对着谢寒寂 抱怨:“王爷,你还说她别无所求?”
谢寒寂那双狭长的凤眸注视着女子离去的背影,神色不明 。
宫内,如黄金般璀璨的亭台楼阁巍然屹立,好似一缕清风,美得无暇灿烂。
风霜正寒,宫墙上一片雪白,在漠然的映衬下,整个宫殿变得神秘而不可侵犯,异样深邃。
“公公,你去问问,皇弟何时回来?”
龙案上伏着一位样貌年纪看似不过三十的俊俏男子,只见他垂眸批着案上的奏折。
“启禀陛下,若按照这日子来算的话,今日便该回来了。”
不过到底是……说曹操,曹操就来了。
大殿外,候在外的小太监在外恭敬的说道:“陛下,王爷来了。”
谢肆一怔:“宣。”
“寒寂 见过皇兄,万安。”
谢肆大手一挥:“起,坐,看茶。”
谢寒寂谢了礼之后,神色微沉 :“皇兄,楚国如今怕是要生变了。”
“可知是何原因?”
“三年前的百岁宴,那段时日西域那里派人来,意欲和亲,后来是楚国太子说了几句话,才让那公主留在那里,停留了数月。”
谢肆剑眉微皱:“公主和亲,还在那里停留的数月?”
“是,不过楚国太子并未答应,而且今岁七月成了亲。”
“成亲?许的是哪家姑娘?”
“听说那姑娘是太子生母的义女,并且是从五品官员扶炆原配所出。名——扶卿卿。而且皇兄,我亦无意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苏苭是楚九珂 的贴身婢女……”
说到这里,男人嘴角勾起一抹邪肆且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容。
谢肆这下头就有些大了:“苏苭?曾是苏子月的庶妹,也就是如今皇城里名声极大的歌伶?”
“是。”
*
另一边女子与谢寒寂 他们碰了面,换了一身不易察觉的衣裳,便悄悄的潜入了皇宫。
她来来往往躲了许多的侍卫,以及安排保护贵人的暗卫和去伺候宫中贵人的侍人们。
义国皇宫修的极大,一时半会儿还没有找到她所找那人的寝宫。
她此时内心窃喜,幸好来的时候看了宫中地图,不然八成得在这里迷路。
所幸皇天不负有心人,找到了。
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食如画、酒如泉,古琴涔涔、钟声叮咚。大殿四周装饰着倒铃般的花朵,花萼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顶端是一圈深浅不一的淡紫色,似染似天成。
女子内心啧啧称奇,这皇宫生活倒是滋润。
此时正值晌午,这宫中倒是没有多少人在走动,大多都在休憩。
女子偷偷摸摸的向四周看了看,再隐蔽的靠了靠窗户。
“扣——吱——”
“快进来,莫要让旁人知晓。”
这般说着,那人带着面纱,又轻咳了一声。
“辞年,你病了?!我让楼九主给你配药。”这般说着,那女子又打算离开。
“这话还没说完呢,就跑?我这病自有太医替我看,不必劳烦阿九。”
“苏子月”柔柔一笑,他又慢慢的摘下了面纱,露出了与苏子月一般无二的脸庞。
苏辞年贴心的说道:“总不能让主子替我担忧,如今正值事情动荡交迭之时,万不可出半分纰漏。”
宋茗黛眉轻皱:“那怎么行啊,这宫里的太医一把脉,这陷一下就露出来了,总得找一个放心的人才是。我替你传信,让九主过来一趟。”
“嗯。”
宋茗心中轻叹——
唉……他怎么这么懂事儿啊,撒个娇——主子定会心疼的,哪像现在这般硬挺着,主子又不知道,还白白伤了自个,我要不帮帮他?
嗯,回头就给主子传信,告诉她辞年病了。
苏辞年内心噗嗤一笑,宋茗脸上藏不住事儿,一眼就能看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突然他鼻尖一动,闻出了一丝血味。
“宋茗,你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