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屁股坐在了书房正位上,他提笔写下看了看信封上的字,还有些不满意,但也无字可加:『知。』
府中奸细我已知晓并已查明。
便招呼着他们二人传递书信往来的信鸽从屏风后出来,将那信条绑在了它的脚上,随即安抚了信鸽一会儿,便让信鸽自行传信离开。
席询轩看着那信鸽像人一样,摇摆摇摆的姿势有些好笑,果真如她所说——信鸽有灵。
池晚意:……
信鸽:…… 不是,你礼貌吗?我还在帮你传信呢!
“扣扣——”书房外有人敲门的声音突然响起。
少年敛笑:“进。”
见到来者,少年美目微弯,嘴上却不饶人:“呦——这是哪位大忙人,竟舍得回来了?”
以听也跟着自家公子笑了笑。
华久以离的以听最近,在这段赶路的日子里,同他关系倒也不错,于是他毫不客气的敲了敲少年的脑袋。
调侃:“你家公子笑我倒也就罢了,你又跟着笑什么?”
*
——楚国,太子府——
古道上行人匆匆,但道边却有种别样的宁静感,岁月的痕迹深藏于此,沉静而美好。古道两旁,离离草木,时时有燕鸥飞过,凭窗而望,满园的绿色融入了天色,让人心旷神怡。
高楼之上两人对弈,瞧上去,格外岁月静好,才子配佳人。
男人一身黑色的锦衣,头戴乌纱高冠,腰间束着洁白的玉带,手中握着一把折扇。他面前坐着一位娇娇儿,含情眼,芙蓉面,柳如眉,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
女子声音淡而疏离却又不该有的礼仪,美目盼兮:“殿下,您的棋艺倒是增长了不少。”
男子声音无奈,同时又下了一步棋,瞬间将逆势转为顺势:“我以为我的棋艺会退步了,近日之事太多,总是会顾及不过来的。”
池晚意 垂眸抿唇:“……我总归可以帮殿下一二的。”
楚九珂有些惊诧,可清晰看见他眼中的那一丝惊诧:“你当真愿意回来帮我?”
池晚意笑了,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我只会在关键之时为你多解些事,没说要回来。”
楚九珂这话说的,颇有些猛男撒娇的意味: “可现在就是关键时期,你回来不是更容易帮我些吗?”
池晚意沉默一瞬,但还是态度坚决: “……这事儿没得商量。”
“行吧。”
楚九珂看了一眼当下棋势,随即将手上拿着的那颗黑子丢进棋筐内,嘴上嚷嚷,说着不下了。
池晚意一笑,平局。
“说吧,今日约我出来所为何事?”
“我有一问想向你请教。”
池晚意身子微微前倾:“你问。”
“当前父皇离世,如今朝政官员大都非清廉之辈,但如今科考还有两年,怕是也来不及了,这些贪污之辈我想……所以我便想向你寻一些能人之士,将其取而代之。”
池晚意不赞同: “这天下官员若是安插了你我之人,便都是你我的一言堂,那些平民百姓……但永远都无法越阶级而未来平步青云、光耀门楣了。”
楚九珂垂眸感叹: “用人之道我素来不如你。”
“用人之道本就不能一概而论,殿下有殿下的策略,我亦有我的方法。殿下品的是德,我量的是才。有的时候以德为先,有的时候以才为主。”
池晚意 笑着说:“这就要看殿下把人用在了什么地方,这些人该从何处来寻,便要交给殿下您自己了。”
用人之道……德才兼备。
楚九珂思忖片刻,随即又粲然一笑,似冰山融雪遇阳而化:“不愧是你,我知晓了。”
池晚意莞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