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糖

陈明“文哥，要不给你换个度数低的？”

刘耀文“就这个吧，没什么好换的。”

他说完，倾身拿起桌子上上的两瓶酒。

眼睛连眨都不眨，痛痛快快地给自己倒了好几杯酒，然后一杯一杯地把酒顺进了自己的嘴里。

两瓶伏特加的量，他一个人喝了个干净。

喝完了，眼神也是干净澄明，一点没有喝醉酒的憨态。

陈明还是第一次看到刘耀文的酒量。

没想到他这么能喝。

喝完了，他把空酒杯摊在酒桌上，示意道。

刘耀文“继续。”

荷官拉完牌花后继续发牌。

给场上一人发了一张牌后，黄金钟敲响，第二轮游戏开始。

孟娇掀开自己的第二张牌，看了一眼——是红心Q。

第一次遇到这个牌。

她拿着自己的牌问刘耀文。

孟娇“什么意思？”

刘耀文“红心皇后，抽中了该牌的人需要被人指定进行大冒险。”

那还好。

孟娇点了点头。

大冒险她还是玩得起的。

孟娇收了自己的牌，问刘耀文。

孟娇“那你的是什么牌？”

刘耀文此时仰躺在沙发上，手里夹着酒杯的瓶口。

他的牌正放在酒桌上，他自己也没有掀开看过。

孟娇问他问题的时候，他只是翘了翘下巴，用下巴指了一下自己的牌。

刘耀文“你猜猜呢？”

桌子上的其他的人也都纷纷亮出了自己的牌，两张真心话牌，一张大冒险牌，还有一张牌九。

孟娇不猜，她猜不出来。

刘耀文的牌就放在桌子上，她直接掀开牌来看。

——是梅花A。

孟娇把他的梅花A拿给他看，问他。

孟娇“这张牌是什么？”

刘耀文看到牌后，微微眯了眯眼睛。

刘耀文“是梅花A啊~”

他尾音悠扬，带着邪气又促狭的戏弄。

但是小姑娘并没有因为他的恶意而选择沉默。

孟娇“我知道是梅花A。”

她没有不快，又问了他一句。

孟娇“这张牌可以让你不用继续陪酒吗？”

她的每一句话都是认真的，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在担心他。

刘耀文不得不抬起头来看她，想要从她的脸上分辨出她说的真真假假。

迷离的灯光闪过她的面颊，眼尾处的闪粉像是被撒上的细密的雪粒子，银辉细霰，既生动又漂亮。

孟娇侧过身，把他手里的那杯浑浊的酒拿过来，又偷偷地给他手里塞了两块糖。

看见孟娇张口要和他说话。

周围太吵了，刘耀文下意识地低下头去听她说什么。

孟娇“这是蜂蜜糖和葡萄糖，你记得吃。”

刘耀文“吃糖？”

孟娇“是果糖，可以代谢酒精，能醒酒。”

刘耀文抬起头，用一直探究的眼神看她，黑沉沉的眸子里再也没有什么喜悦了。

原本萦绕在心底的那点情愫也在慢慢的消失。

他讨厌这种自以为心意朝他靠近的行为。

和他过去遇到的那些人一样。

总觉得自己随意的一次恩惠，是因为他对她们是特别的一样。

似乎是觉得乏味，刘耀文嗤笑一声。

却听见孟娇停顿后，继续开口说。

孟娇“谢谢你刚才和我换牌。”

当听到“谢谢”两个字的时候，刘耀文皱起眉头。

刘耀文“你说什么？”

孟娇“谢谢你。”

刘耀文感觉自己好像有点醉了，听见的东西都不真实了。

他慌忙地去捕捉孟娇那双眼睛里的情绪。

那双眼睛里的东西，是感激，不是爱。

是真实的情感，是除了爱情之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