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浩很快就吃完了符华盛的那碗饭，他躺在椅子上，仰头看向天花板，继续说了下去：
“对奥托来说，他和卡莲之间的感情或许早已经超越了爱情。那种升华的信仰让他会愿意为了自己的神明付出一切，即便粉身碎骨都在所不辞。
五百年前，即便是卡莲为了避开和他的婚约而到了极东，甚至是在这里爱上了八重樱，他也会在卡莲需要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将当时天命至关重要的第十一神之键——犹大的誓约——送到卡莲的身边。
我甚至怀疑，如果真的能够复活卡莲的话，那就算他必须要付出生命，就算卡莲甚至不会记得他，只会和别人在一起，他也会毫不犹豫地那么做，因为，狂信徒对神明的奉献是不需要回报的。
或者说，神明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对他们的回报了。”
符华沉默，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霍雨浩会用“有复活卡莲的可能”这个条件作为诱饵向奥托发邮件了，因为对他来说，或许别的事情都可以不放在心上，或许自己的乖孙女都能够舍弃，但卡莲永远是他心中最神圣的地方，哪怕是只有一点可能性，他也会飞蛾扑火一般地去追逐。
“既然这样的话，那奥托为了复活卡莲做出了什么具体的努力吗？”符华的话语也不由得有些颤抖，她隐隐能够猜测到，这句话背后，所代表的可能是无边的沉重。
“我想想，关于人工圣痕和其它一些项目的人体实验暂且不提，毕竟你应该也了解了不少，想必就不用再说了。”
符华点点头，她能够记起那属于“Hua”的记忆，当然清楚：这世上哪有什么天然圣痕？所谓的“天然”和“赤鸢仙人”，都是无数的人体实验数据造就的，她甚至都有些麻木了。
而她也明白，既然霍雨浩这么说，那想必，还有一些不同寻常，甚至自己从未见过的事情吧。
“事实上，第二次崩坏之中，人类一共有两次机会杀死第二律者西琳。一次的主角是瓦尔特，另一次的主角则是你。
而前面一次，奥托是为了让第二律者完全觉醒，正因如此，地球上至少产生了千万人的伤亡。
后一次是因为奥托要去见崩坏意志，所以导致后者被唤醒，你的羽渡尘第一额定功率攻击到了崩坏意志上，第二律者几乎毫发无损，作为代价，你当时收的一个徒弟程立雪为保护你而逝去。
之后，琪亚娜·卡斯兰娜，或者说如今的比安卡·幽兰黛尔·阿塔吉娜的母亲塞西莉亚·沙尼亚特逝去，年仅二十四岁，其余死伤达数千人。”
尽管霍雨浩的叙述颇为平静，但符华却不可能真正平静下来：上千万人的死伤有多么巨大？就算是在无比繁盛的前文明，也只有几个律者造成了如此巨大的杀伤。
本世代到目前为止一共才诞生了两位律者，但第一律者诞生时三十万人化作飞灰；第二律者得神馈赠，杀戮达到了千万人之多；而若是霍雨浩所说的没错的话，若是不去干涉，为第三律者的诞生献上“贺礼”的也将有数百万人之多！
符华自认为自己不是正义的使者，为了一个承诺，她也愿意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但如此巨大的伤亡，即便是她也不能就那么忽略过去。
所以，她决定了，奥托·阿波卡利斯，只会是她的敌人。
“而除此之外，奥托还做了另外一件事。”霍雨浩轻声开口，但说的话却让符华不由得感觉后背发凉，“那就是，克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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