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听到她的调侃,脸色瞬间一沉,借着昏暗灯光瞥见她满是晶亮的眼眸,眼底不知不觉间浮出浅浅的温柔,他的声音语气依旧漠然,冷着声音问道。
宋亚轩你哪里来的自信?
阮诗诗心里暗暗吐槽他一句,这才跟他一起退出客卧,离开之前宋亚轩随手将客卧的门锁死,在她疑惑的目光之中,他随口解释道。
宋亚轩这个房间以后用不到了。
阮诗诗还没有反应过来他话里面的意思,他已经转身推开主卧的房门。
整个主卧全部重新翻修过,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冷香味道。
之前衣柜的位置被重新整理出来,与隔壁房间打通做成了衣帽间,里面塞满了当季最新款的衣服和礼服,每一件都是阮诗诗的尺码。
房间的装饰已经从冷色转变为暖色调,在最显眼的位置摆放着一张看起来松软无比的KingSize大床。
宋亚轩以后这里才是你的房间。
阮诗诗目光落在惹眼的大床上,脑袋里不由自主脑补出一堆少儿不宜的场景,脸颊潮红立刻蔓延到耳根。
她生怕宋亚轩会看穿她的想法,又怕宋亚轩跟她想到一起去,现场把她脑补的场景演绎出来,所以忙不迭溜出卧室。
再往下是宋亚轩分别为森森和莎莎准备的儿童房。
两个房间一个是温柔的粉红色系,一个是明亮的浅灰色系,这正符合两个孩子的审美标准,甚至连家居摆设都是按着小家伙的喜好选的。
最主要的是两个房间都打造了一个可以观测星象的小型天文台。
阮诗诗心里没少犯嘀咕,有钱真的可以为所以为,宋亚轩靠这些价值不菲的东西,极其轻易就俘获了自己的小宝贝。
两个人不知不觉间已经到达走廊的尽头,最后这个房间曾经是别院的禁地——宋亚轩的书房。
还不等阮诗诗说话,宋亚轩已经将一把分量十足的钥匙塞到她的手里。
宋亚轩这是书房的钥匙,以后归你管。
他简单一句话轻易触碰到阮诗诗心底最敏感的位置,她重重点了点头,紧紧将钥匙握在手心,脸上的笑容越发扩大化。
自从两个人回到别院以后,阮诗诗没有一天逃得过腰酸腿疼,她明明跟宋亚轩说好要单纯的清理他的伤口,可到最后总是莫名其妙滚到一起。
她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下楼,还不等走到餐厅已经闻到熟悉的饭菜香,森森和莎莎乖巧在一旁吃饭,宋亚轩依旧保持着最初的那种疏离和优雅,轻啜着手边的咖啡。
阮诗诗你今天要去公司?
宋亚轩嗯。
宋亚轩轻声回应她,随后语气漠然补充道。
宋亚轩你在家养好身体,晚上还要继续辛苦你。
阮诗诗咳咳……
阮诗诗猛地呛了一口粥,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心里暗暗咬牙。
能把荤话说的如此清新脱俗,这个男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宋亚轩辛苦你帮我上药。
他继续补充道。
阮诗诗气恼情绪翻涌的更加厉害,但是她说又说不过他,打又不敢打他,只能愤愤扒着碗里的粥,以此表达内心的不满。
桌边的手机嗡嗡震动两声,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姓名,宋亚轩眉心稍稍拧起。
宋亚轩什么事?
电话里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宋亚轩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挂断后立刻拨通李飞的电话。
宋亚轩推掉今天的行程,改去临城。
临城?!
阮诗诗立刻停下手中的动作,神色紧张问道。
阮诗诗临城那边怎么了?
之前他们为了防范宋顾北,特意将阮家夫妻、奶奶还有患阿尔兹海默症的宋青山都转移到临城的庄园,现在宋亚轩突然提及临城,一定是哪位老人出事了。
宋亚轩是……
宋亚轩语气一顿,继续说道。
宋亚轩吴叔说父亲犯病了。
阮诗诗我跟你一起去。
阮诗诗顾不上吃饭,急忙跑回房间换了一套简单大方的衣裙,
她再次下楼的时候,森森莎莎也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发,理由是他们很久没有见到太奶奶和外公外婆。
车子一路到达临城的庄园,一家四口才刚刚走到庭院,就发现地上散落着几支镇静剂。
不远处,吴叔手里紧紧抓着镇静剂,似乎在找准机会下手,而宋青山正拽着吴叔的衣领,愤怒吼道。
宋青山婉萍在哪里,你把婉萍藏到哪儿去了!
听到这个名字,宋亚轩指尖微微收紧。
阮诗诗察觉到他的变化,立刻明白过来,这个叫做婉萍的女人,很有可能就是宋亚轩的亲生母亲。
她心底沁出一丝心疼,哪怕知道他不需要安慰,还是攥了一下他的指尖,随后拉着他一同上前。
听到脚步声,宋青山立刻回头,他像是发狂的豹子一样,怒气冲冲朝着两个人的方向走过来。
宋亚轩下意识抬手,将阮诗诗和两个孩子护在身后,不料宋青山却突然停住脚步。
他怔怔望向躲在后面的森森,脸上的戾气逐渐消散,随后扬起一抹慈爱的笑容,望着森森问道。
宋青山亚轩,你告诉爸爸,妈妈去哪儿了?
宋亚轩闻声,深邃双眸越发晦暗不明,他目光与森森对视,朝着森森点了点头。
森森会意,壮着胆子拉住宋青山枯瘦的手指,奶声奶气说道。
宋艺森你要乖乖打针,我才能告诉你。
宋青山好,好……
宋青山连连同意,任由吴叔将镇静剂推进身体里,随后歪倒在一旁的躺椅上。
吴叔轻轻叹了一口气,为老爷子盖好薄毯,这才毕恭毕敬解释道。
路人丁老爷忘记的东西越来越多了,最近总是吵闹着要找您和夫人,现在他的记忆里只剩下和夫人在一起的时光了。
阮诗诗听到这里,偏头看向宋亚轩,他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望着她沉声道。
宋亚轩你很久没有看到老师和师母了,走吧。
阮诗诗明白,他的记忆里有一段童年时期的心结,仅仅凭借她一个人是没有办法解开的,想要让他彻底放下这段过去,也只有宋青山可以做到。
而如今躺在摇椅上的宋青山已经骨瘦如柴,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再也不复当年的威风凛凛。
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她抬眼看向吴叔,轻声叮嘱。
阮诗诗宋先生醒来以后记得通知我们。
宋亚轩不需要。
宋亚轩说完径直拉着她的手离开庭院。
阮诗诗急忙投给吴叔一个坚定的眼神,这才随着他紧促的脚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