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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他的容颜

细爱余你

她穿上白色的布鞋,以从容的心态开始新的生活,快要及腰的头发洒在肩上,正低头系鞋带,显出她脸上那黯然神伤。

眼神透露着一丝丝的对世俗看淡,这女孩看上去就很文静少话。

  门外的舅舅在喊:“薏栖,上学快点要迟到了!”

缓过神来,用白皙修长的手指把挡住视线的发丝别在耳后,立马调整好状态。

可能是又想起些什么,心里却默默想“就这样吧,过去了不是吗?”

抱着那一丝不甘,那些让她不好受的东西一下子插曲着。

  一场意外,让她和她在外省的舅舅舅妈住在一起,唯一的出路。

他们也看她可怜打算接纳她,对她也好,就像对待亲生女儿一样,把她的生活样样打理地有条有序。

  因为人永远也想不到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那天后她就更不爱说话,心情老是不好,魂不守舍。

  她已经失去父母,失去了以前的灵魂。

不能再失去,她还认为有种神奇的感觉正温柔地拉扯她带出黑暗。

   她打开家门,而钟厉已经按好电梯了,舅妈在电梯门关的前几秒还不忘记来送行,嘱咐他们路上小心。

路上,她低着头走路,若有所思。

钟厉有所察觉并且打断她的思路,心里叹了口气。

他一句话打破这沉寂:“我们到了,就是这,走吧,领你去校长室。”

  只看见“恩城一中”四个字刻在校门前一块大理石砖上。

有鲜花草叶点缀,人来人往的看上去也很生机,有气氛,墨绿色与白色做出的校服很整洁,别有用心,看上去学生们都很清爽,条条有序。

而她一袭白裙,十分温婉的气质,好像这裙子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学校很美,一排排清一色的小树,大花坛里种满了名花,坐在那附近的木椅看书最合适不过,风一吹就时不时飘散来淡香,接壤的小路铺满了鹅卵石,形状各异。

孔子形象的雕像在正中央,和好几栋楼,宽敞的操场,一只蝴蝶飞到她旁边,与她欣赏沿路的风景。

不愧是一中,许多人挤破脑袋地想要进来。

  有寄宿生正拉着行李,看见她就议论着。“这人谁啊?没见过,挺漂亮啊。”

另外一个人:“不知道啊,转校生吧。”

  她有些胆怯地面对这些人,稍微压低头跟着舅舅走。

  校长室内,校长周适看见钟厉,一下子从椅子上下来 :“哟,好久不见啊林兄!这就是你外甥女薏栖啊?”

钟厉看向她:“快跟周叔叔打个招呼。”

她轻轻地笑笑,礼貌地道:“周叔好。”

钟厉接上话:“多亏你肯让我们薏栖转来不然不知道这孩子怎么办呢。”

周适面对恩人从不含糊:“瞧你这话说的,我现在带忆栖去一班,你先坐下喝口茶,待会和你聊。”

  走廊上,周适客客气气地说:“新环境呢,如果有人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就跟我说,我罚他,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你要加油,周叔相信你能好好学。”

她回复:“谢谢周叔,我会的。”

  走过八班,七班,六班,在这个不熟悉的环境里,她感觉到有点放不开。

  终于到了一班,“高二一班”周适挥手示意班主任“林钰荷”出来。

班里的学生,好奇地看向窗外,校长一个眼神“凶神恶煞”,大家都不凑热闹了。

周适看着她秒变慈祥脸:“这位就是白薏栖同学,好好招待着,林老师。”

林钰荷温婉地笑笑,拉起白忆栖的手,似乎也知道她的事。

她轻声开口:“跟我来吧。”

  她是个温柔的人,教英语,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一班的新班主任。

白薏栖隐隐约约闻到一丝茉莉花味。

“是老师身上发出来的,她好温柔,和妈妈一样…”

忍住强烈的泪意。

  周适回到校长室,钟厉放下手中的茶杯,叹气摇摇头:“薏栖这孩子,性格本来内向,事情又那么一闹…”

周适坐下来安慰,也很同情她:“会好起来的,钟兄。”

聊一会钟厉就走了。

  她们走进教室里,一片寂静。

林钰荷用平常一样温柔的语说:“同学们,这是新来的同学。”

低下和蔼地对她说:“薏栖,做个自我介绍吧。”

她不知道说些什么,随便开口说一句: “大家好,我叫白薏栖。”

同学们掌声欢迎,但这显得是早就练习过的。

林钰荷指指年段第一宋萧桐旁边的空位:“你就坐那吧。”

迈着步伐走过去,刚一坐下,旁边的宋萧桐下意识挪了一下,继续看着英语书,在他的眼里只有学习罢。

后桌王辞轻轻地用笔戳她的背,小声说着:“别理他,他就那样,不近女色。”

胡墨文轻声笑笑,白薏栖点点头,但是还是觉得宋萧桐很古怪。

  下课,同学们和吃了兴奋剂似的,一个个蜂拥而上,专门来和白忆栖说话的,幸好宋萧桐早就去外面看书,不然他能被吵死,女同学们投来羡慕的眼光。

同学们还问了她许多事,但是她只是唯唯诺诺的小声回答而已。

这让本来最受班上欢迎的赵慕,一下子失去热度,她心生不满,还和自己喜欢的人做同桌,换做谁也受不了。

之前她也坐在宋萧桐旁边过,但是没有三天就被他举报“打扰到他学习了”。

顺理成章地变成他自己坐。

闺蜜高叶娉看见她如此嫉妒,拉她的手就哄哄她:“没事,和宋萧桐坐的话,不出一星期她就被换掉了。”

也只好静观其变。

  几节课下来,白薏栖觉得“还挺不错的,没有那么糟糕”她边收拾书包边想着。

班长胡墨文突然想起林钰荷交代的事情,她对她私下交代过: “薏栖同学刚来学校不熟悉,你带带她,宋萧桐就是个闷葫芦。”

   她把目光放在旁边正在收拾书包的王辞,就和想让他和自己一起办这件事。

谁让他们订的是娃娃亲,互相也有好感呢。

她很平常的叫住王辞:“王小狗。”

王辞带着专属余她的笑意看向她:“怎么了?”

胡墨文轻声说起这件事并求助他和自己办这事,免得自己尴尬,王辞自然是答应“怪不得白薏栖来的那节课下课她被荷叶给叫到办公室,就是这件事啊。”

关于她的事他总是能记得很清楚。

   他们叫住下一秒就想背上书包的白薏栖,说是带她熟悉环境,顺便交个朋友。

本来她想拒绝,但是看见他们俩个这么热心,又不好意思拒绝,就跟他们一起去。

宋萧桐只是默默的写着作业,当什么也没听见,实际上一直在察言观色。

   走出教室,他们边走边聊,都很聊得来。

还谈了关于宋萧桐的一些事。

王辞先开口对白薏栖说: “你同桌有点毛病,他要是对你的行为爱答不理的话,先别管他。”

王辞在损宋萧桐这方面从来没让人失望过,这辈子宋萧桐唯一能感谢他的也就只有,初中时王辞造谣宋萧桐“喜欢男的”,是给他挡了很多烂桃花。

白薏栖却十分不理解王辞为什么要一直说宋萧桐的不好,就问: “他发生什么了吗?

胡墨文抢着回答 :“你别听那条狗瞎说,宋萧桐那人就那样,混熟就好,那位置都不知道换过几次,班主任也拿他没办法,毕竟是高一时总是年段第一,不能让他坐靠窗单座吧。”

王辞听了这话心里有些酸,满脸不开心,开始阴阳怪气起来:“那我还不是次次没有掉前十吗?你光夸他干嘛?,也不夸夸我”

胡墨文也是一脸无语,深吸一口气 :“我说的是事实。”

两个人陷入无尽的争吵,从小到大都这样,不过最后还是王辞让着她。

白薏栖虽然没说什么,但心有体会,只是笑笑。

  时间很快过去,夕阳西下,时不时还有微风吹过,他们快把学校走个遍。

  胡墨文又想起另外一件大事,掀起袖子看了一眼手表,不确定又重新看了一遍,一脸惊讶地对着王辞喊:“王小狗,快六点了!”

王辞镇定地回答:“才六点,再逛逛。”但又感觉到不对劲:“不是,家里…今天让我们放学就立马回你家吃饭的,晚到了那四老…” 有点儿坎坎坷坷地道。

他和胡墨文震惊地后知后觉,然后四目相对,她下意识牵着他的手腕:“哎呀,赶紧的,小栖明天见,我们走了。”带着他匆匆地离开。

  看见他们离开的背影,白薏栖傻愣在原地。“这一对还挺有趣的。”她也该回家了。

  没有别人,她变得惬意,有兴致。

如果不仔细看看地话,是看不见这学校的美,当夕阳的余光穿过树叶与树叶间缝隙,又有点张扬但是很拘束地璀璨着的时候,慢慢地盗取走她的心境和时间。

更多是还给她轻松的感受。

有束温柔的光降落在教学楼的窗户铁护栏,瞬间把像是囚牢的铁门染成金色,那样美的闪着,感觉在监狱里也会幸福,但是这是青春的囚禁。

  她抬头看着那些束光痴想着“也许我的以后也有像这光一样灿烂的救赎呢”

一会儿,那光便散,太阳躲起来了。

逆着风往回走,与她的心情贴切,风轻轻拍打她身上的裙和发丝,仿佛像是从画中走出来般,高贵而不失清冷感,风打得她有些冷。

天要下雨,墨水被风打翻,把云染成灰蒙蒙的颜色,心情降落到极点,一滴,两滴,降下细细丝雨,她匆忙往教学楼里赶,迎面撞见冷脸的宋萧桐,手里拿的正是她的书包。

白薏栖马上接过:“谢谢。”

他虽然冷冰冰的,但倒也不是什么坏人,把伞微微靠向她,尽量不让她淋雨,接下来很自然地问她,语气带着一些冰冷:“你是不是没带伞?”

“嗯。”她轻声回答 “好尬,怎么回事?”

见她可怜,自己有伞又挺不好意思:“我送你吧。”

这四个字他说出来,自己也挺意外。

这天气貌似在助攻,雨马上变大,她也没有理由拒绝“好。”

路上是世界末日到来一样的寂静,雨落下的声音都像是在伴奏,迟迟等不来主唱,地上多出些积水,清澈到能见人影,可是再清的水也照不清人的心思。

还没有五分钟,她悄悄然沉迷于那冷清的脸,温柔的眼旁有颗泪痣,画龙点睛,嘴上是玫红的颜色,反而不妖艳,衬得更冰冰凉,像是上天眷顾似的,给他就是稳重安静,给别人就是憨厚老实。与其他普通人对比还是很鲜明的,好似一股清流,不随波逐流。就像一群流浪猫里里,唯一的白毛猫一样,独一无二。

他强烈的感受到注射的目光,转过头带着一丝质问,还是那冰凉的语气:“我脸上是不是有脏东西啊?” 那被雨水打湿一点点的发丝也随之摇着。

“我家在山景区。”她心慌了一下,指着山上的路。

可真巧,刚好就走到这边了,“挺巧的,我家住山尾。”他淡淡地回答。

“人还挺好嘛。”她又看看他愣一会,接上他的话:“我家只在山头,挺顺的。

他闷了一声“嗯”白薏栖都怀疑他只会“嗯”。

可算走到她家门前,她马上跑到屋檐下,刚刚想转身和他道别:“宋……”。嘴边的话刚想说出口。

发现他已经离自己有两米远,清楚的看见他背影,而且校服没有一半是干的。因为自己,麻烦人家了,心里莫名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他也是真的好看,让某个女孩回忆整晚,也是这个时候她对他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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