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亡戏即将落幕,见伊人翩然泪流……”
鲛人在月光下轻轻哼唱——那是白昼教给汪临雾的歌曲,据说可以让爱人恢复心底埋藏的记忆。
“树影婆娑遮掩下故人颜
最难忘夏夜
思念悄然溜走似指间沙
最温柔拥抱
那斜阳是谁的悲伤沉溺于彩云……”
汪临雾已经在谭观月窗前唱了五天了。
收效甚微。
“别……别走!我……我害怕……”
屋里突然传来低低的啜泣声,梦话吗?
汪临雾继续唱了下去。
说不定是厚积薄发呢。
“四通八达道路洒满鲜血
旅人战战兢兢行走刀尖舞蹈
固步自封宅院满面狼藉
主人惶惶恐恐奔波面圣乞求
啊——啊啊——
那黄昏是谁的哀怨凝聚成光华……”
歌声飘散在夜晚的安宁里,打破了大片的静穆冷肃。
汪临雾忽然听到屋里琐碎的响声,接着,白绫飘摇而出雷厉风行地捆起他,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时便将他拖进屋里。
“好啊,先让我忘了,又让我想起来。你真是做了天大的好事啊!”
谭观月可以理解他不征求自己同意就换世界,但不能理解他封印自己原来的记忆。
无名的怒火燃烧,被舔舐的理智屏障,骤然破碎。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更不想因为那些甜言蜜语打消了自己的气愤。所以,你给我闭嘴。”
白绫与其心意相通,立场坚定地缠着汪临雾的嘴,一幅我让你物理失声的动作。
“对了,之前在古堡,奈奥格先生送了我一点东西,是他们那里的特产,据说是什么高配版吐真剂——真情剂(哈利波特型胡言乱语)。味道应该不错,给你尝尝吧,倒是也不浪费。”
谭观月手里药剂流转着诡异的魔力,没有丝毫停顿,指使白绫顺顺利利地灌进汪临雾嘴里。
等到药剂差不多起效,谭观月开始询问一些奇奇怪怪且分外不正经的问题。
“你能接受在下面吗?”
“或者你能花样多一点儿吗?”
“现代这些道具会用吗?”
“研究过那些play吗?”
这可都是关乎下半生夜晚幸福的大事儿啊!
“我都学过。”
汪临雾的回答超出了其想象,但其心中也不可抑制地升腾起兴奋。
长夜漫漫,一起造作吧。
依然是快乐的一晚呢。
正好白绫松开了汪临雾,谭观月笑眯眯地操纵白绫松松垮垮地绕在自己手腕上,另一端系在床边。
扯松睡衣领子,跨坐在汪临雾腿上,衣衫半褪,犹抱琵琶半遮面,一副欲拒还迎勾引的样子。
现代纯白的半短睡衣,使得这人比起在《劫缘》世界一席白袍君子如明月的时候多了几丝掩藏在禁欲冰冷气息下的妩媚。
美人儿当前,还是心尖儿上的那个,即使汪临雾刻意压制,也不可避免地心猿意马起来。
最终,他还是没能顶住爱人的诱惑,奉上了炙热而夹杂着满满爱意的吻。
月毫不吝啬地撒下华光,照映在得到久违的甘霖的昙花儿上,见证着那本应疾速凋谢合拢的花渐渐万寿无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