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珏的神色微变，他没想到还有人针对父亲，只是…
“那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我问他们要等到什么时候！”
柴安喜没有回答肖珏的话，而是继续说道，肖珏便也没有再说，而是安静的听着：
“他们说不远了，很快就会让肖仲武付出代价，一个英勇善战的将军，若是死在战场上，那只能被称为为国捐躯，只怕还有好大的功劳，泼天的荣耀，被世人敬仰尊重，又怎么能够以泄我心头之恨？”
柴安喜痴痴笑起来，笑声里裹着股说不出的悲凉，听得人心里发沉：
“所以必定得要他身败名裂！战死沙场是荣耀，可若是成了人人喊打的罪人呢？死后还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子孙后代都抬不起头来 ， 那样才能解我心头之恨啊！”
他猛地停了笑，眼神里闪过一丝狂热，又迅速被迷茫盖过，声音抖得厉害：
“那人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他说能让肖仲武变成过街老鼠，我… 我就是听了这话才动的心。”
“至于这次的铁矿…”
柴安喜摆了摆手，脸上露出几分不耐，像是提了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那都是意外，本来他们要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这个，哪想到会撞上铁矿的事。”
他抬头看向肖珏，眼里带着点近乎诡异的清明：
“他们拉拢我，根本不是为了什么铁矿，是为了另外一件大事 —— 一件能彻底扳倒肖仲武，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的大事，那人说，时机快到了，只要我按他的吩咐做，肖仲武很快就会身败名裂，死后亦无法翻身。”
“到底是什么事？”
肖珏追问，指尖已经悄悄攥紧，他能感觉到，柴安喜口中的 “大事”，才是真正要命的东西。
柴安喜却突然闭了嘴，不管肖珏怎么问，只是梗着脖子往地上一坐，眼神放空，再也不肯多说一个字，方才那番话，像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肖珏的心狠狠沉了下去。
“大事？最近有什么大事？”
肖珏回到府中时，夜已深了。他推开书房的门，飞奴正守在案前等他，见他进来，连忙迎上去：
“公子，怎么样了？柴将军他…”
肖珏摆摆手，走到桌边坐下，将牢中与柴安喜的对话简略说了一遍，末了沉声道：
“他说对方要做一件‘大事’，能彻底扳倒父亲，让他身败名裂，却不肯说究竟是什么事。”
飞奴皱紧眉头，挠了挠头：
“大事？最近哪有什么大事啊？边关虽偶有摩擦，却也算不上急险；朝中除了铁矿案，也没听说有什么针对主帅的动静。”
他实在想不明白，什么样的 “大事” 能让一位战功赫赫的将军瞬间身败名裂。
一旁的枕月端着刚温好的茶递过来，听到这话，指尖微微一顿，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眼。她走到肖珏身边站定，沉默片刻，才轻声开口：
“若说要让一位将军身败名裂，无非是那几种缘由。”
肖珏抬眸看她：
“你想到了什么？”
“最常见的，无非是战败。”
枕月缓缓道：
“可胜败乃兵家常事，便是肖老将军这般英勇，也未必能保证每战必胜，单凭一场败仗，最多是削职罚俸，断难做到‘永世不得翻身’。”
飞奴点头：
“姑娘说得是，老将军戎马一生，便是偶有失利，皇上也不会真的苛责，更别提身败名裂了。”
枕月又道：
“除此之外，便是… 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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