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人叫来！”
皇上沉声说道，握住安陵容的手来到主殿坐下，琅嬅坐在另一边，不去看他们郎情妾意。
不多时，一直伺候在永琛身边的人都被带了上来。
“说！”
皇上的声音微沉，跪在地上的宫女和太监微微颤抖了一下：
“回皇上，奴婢们带着五阿哥去看鱼，正在看鱼的时候，突然嘉嫔从假山后面冲上来，奴婢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她把五阿哥撞到了水里，是奴婢们照顾不周，请皇上责罚。”
为首的宫女玉树立刻请罪，丝毫没有为自己开脱，安陵容握紧皇上的手低声道：
“永琛掉下水之后，嬿婉立刻救了永琛，若非嬿婉，只怕…只怕永琛…”
“别哭！”
皇上抽出她腰间的帕子轻轻擦掉她的眼泪，柔声安慰道：
“朕会为你主持公道，嘉嫔…进忠，去查，嘉嫔怎么会跑出来，李玉将嘉嫔带上来，朕要亲自审问。”
不多时，金玉妍被带了上来，她这段时间没有被苛待，可神色却显得十分狼狈，被压着跪下来的时候，她的脸上还带着笑容。
皇上神色沉怒，定定的看着金玉妍：
“金玉妍，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自逃出启祥宫，还对永琛下手！你可知罪？”
金玉妍却像没听见他的质问，目光死死黏在安陵容身上：
“罪？臣妾何罪之有？要不是她安陵容，臣妾怎会落到这般田地？皇上从前最疼臣妾，还夸臣妾比宫里所有女人都好看…… 可自从她来了，您眼里还有谁？”
她突然拔高声音，歇斯底里地指着安陵容：
“都是你这个贱婢！靠着几分柔弱装可怜，骗走了皇上的恩宠，我走到这一步，都是被逼的，因为皇上，让我们成为了笑话。”
安陵容的身体微微颤抖，死死握紧手帕：
“就算如此，永琛又有何错？你有什么事情对我来，为何要对永琛下手？”
她愤怒极了，眼泪扑簌簌的落下，似被雨打湿的花朵，娇柔而又妩媚，仿佛易碎的花瓣一般，让人心中生出怜惜。
金玉妍却疯狂的大笑起来：
“为什么要对他下手，那是因为…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自然要拿你的孩子的命来抵。”
安陵容被她这声指控刺得浑身一颤，本就苍白的脸瞬间又褪去几分血色，指尖冰凉得像浸了冷水。她下意识地往皇上身侧靠了靠，单薄的肩背微微瑟缩，仿佛被这无端的罪名压得喘不过气，连开口都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你… 你怎么还是不明白？”
她抬手按了按发疼的额角，声音虚弱，纤弱的身子晃了晃，若非皇上及时揽住她的腰，几乎要栽倒下去：
“永珹的死是意外，是伺候的人不尽心，与我何干？”
她被气得几乎在颤抖，说到最后一句，她的声音哽咽了，大颗的泪珠从泛红的眼眶里滚落，砸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她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像沾了晨露的蝶翼，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断。
“我知道你痛失爱子，心里难受，可你不能把这股子恨都撒在我和永琛身上… 永琛才一岁多，他懂什么？你怎能对一个孩子下此毒手？明明是你自己的过错，却偏偏…将这一切怪在我身上，金玉妍，你疯了吗？”
金玉妍猛地抬起头：
“就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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