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沉舟眼皮都没抬一下,指尖漫不经心地蹭过锦袍袖口的暗纹,语气听不出喜怒:
“当真无半点异样?”
“老朽不敢妄言!”
老大夫立刻躬身,额角已沁出细汗:
“脉象做不得假,您这身子,比老朽见过的许多青壮年还要康健,绝非伤病之人。”
朵兰抱着手臂轻哼一声,这等大夫的医术再高也查不出来,实在是太正常了。
李沉舟指尖仍在蹭着锦袍暗纹,直到老大夫的话音彻底落定,才终于抬了抬眼,目光没看大夫,反倒扫向立在门边的木一,语气淡得像风:
“送老先生出去。”
木一立刻上前一步,躬身应了声 “是”,转身时对着老大夫做了个 “请” 的手势,动作利落却不失分寸:
“老先生,这边请。”
老大夫早被厅里的沉滞气氛压得心口发紧,此刻得了准信,忙不迭点头,双手拢着药箱带子,连声道 “叨扰帮主”,脚步都比来时快了些,跟着木一往门外走。
路过朵兰身边时,她还瞥见老大夫袖口的布料沾了点汗湿的印子,想来方才诊脉时,这老头心里着实没底。
“过来!”
李沉舟的声音比方才对木一说话时更轻,尾音微微落下去,像指尖捻着根羽毛轻轻扫过,漫不经心的调子,像唤檐下蜷着的小猫。
朵兰原本还在盯着老大夫离去的方向出神,听见这话猛地回头,眼睛瞬间瞪圆了。
她先是愣了半瞬,显然没料到李沉舟会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 , 那不是对下属的命令,也不是对敌人的冷厉,反倒带着点漫不经心的随意,仿佛她是什么招小动物。
“你 ——”
朵兰攥紧了袖口,指节都微微泛白,脸颊 “唰” 地红了,完全就是被气得,她蹬蹬蹬的跑过去,插着腰瞪他,一双桃花眼几乎瞪成了杏眼。
“李沉舟,你别太过分了!”
李沉舟指尖蹭着锦袍暗纹的动作顿了半拍,像被什么轻轻绊了下。他眼帘彻底抬起来,原本半掩的眼底,那层漫不经心的雾淡了些,竟漏出丝极浅的笑意 ,像冰面融了丝缝,快得让人疑心是错觉。
盯着朵兰插腰瞪眼的模样,桃花眼瞪成杏眼,颊边还带着点气出来的红,凶巴巴的实在可爱。
“急什么。”
他声音里裹了点不易察觉的软意,比刚才唤她时更沉些,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站那么远,我说话要扯着嗓子?过来。”
朵兰脚底板像钉了钉子,更气了:
“你少装模作样!有话就说,我听得清!”
李沉舟没逼她,只指尖敲了敲身旁的梨花木凳,声音沉了沉,少了些漫不经心:
“好姑娘,我们现在性命相连,你是最不想我死的人对不对?”
他是一个性格清冷之人,这般说起来没有半分暧昧,反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让人不得不听从他的话。
朵兰不高兴的走过来坐在他的对面,不屑的轻哼一声:
“这毒又不是我给你下的,你要是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
“大夫查不出来!”
李沉舟毫不犹豫,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扶手:
“所以我身上的不一定是毒,很有可能是你的蛊造成的。”
他冷静的说着,朵兰不由得睁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耍赖的李沉舟,气得脸色通红,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他怎么能这么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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