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兰十分好奇的问道，虽然她觉得李沉舟还是该死，但是这一路上，她不得不承认李沉舟没有狗皇帝讨厌。
李沉舟的眼眸微微一闪，抬眸看向朵兰，声音低沉：
“你是在关心我？”
“是啊！”
朵兰眼尾微微一挑，抬手取下兜帽，露出的眉眼虽还带着少女的青涩，眼波流转间却已透着勾人的妩媚 ， 长睫颤了颤，像蝶翅扫过人心尖，指尖无意识地轻点着桌面，声音软了些，却藏着几分狡黠：
“是关心你啊，毕竟同命蛊绑着，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也得跟着倒霉？”
她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桌沿，一双杏眼亮得像淬了光：
“你也说了，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嘛。”
看着她用尽办法试图打探自己用意的朵兰，李沉舟眼底掠过一丝浅淡的笑意 ，眉间那道红痕在烛火下晃了晃，衬得他苍白的脸颊多了点艳色，却偏生语气平淡得像在聊天气：
“关心我，就该先顾好自己。”
他抬眸，目光扫过她滑下的兜帽，指尖朝窗边偏了偏：
“这幽城不太对劲，只怕和街上没有女子有关，你自己小心。”
朵兰有些得意的耸动了一下肩膀，眼底蕴含着笑意，一脸狡黠的仿佛一只小狐狸：
“我和你性命相连，你定然不会让我出问题的不是吗？”
只要李沉舟不想死，那他就必须保护朵兰，李沉舟愣了一下，随即哑然失笑。
“好好好，不会让你出问题的。”
李沉舟喉间忽然溢出低哑的笑声，那笑意不再是往日藏在眼底的浅淡弧度，也不是带着调侃的转瞬即逝，反倒像融了冬雪的春水，顺着唇角漫开，连肩线都不自觉地松弛了些，这是他自离京以来，第一次笑得这般轻松。
他指尖抵在唇前，偏过头轻轻咳了两声，似在掩饰这份难得的失态，可眼尾的笑意却藏不住，弯成了柔和的弧度。
烛火晃在他苍白的脸颊上，眉间那道凌厉的红痕竟也染上暖意，连银发垂落的弧度都显得温顺了些。
他抬眸看向朵兰，声音里还裹着未散的笑意，比平日低沉的语调多了几分温润：
“拿同命蛊当筹码，算得倒精。”
朵兰愣了一下，认识李沉舟这些日子，见惯了他的冷厉、慵懒，甚至是被戳穿心思时的锐利，却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
没有周身沉沉的威压，没有藏在话里的试探，连眼底的疏离都淡了，只剩纯粹的笑意，竟让他那张俊美清冷的脸多了几分烟火气。
“你笑什么？”
朵兰回过神，赶紧板起脸，就算长得再好看也是金絮其外败絮其中，她才不会上当。
小二端着铜壶上来，烛火已烧得只剩小半截。
他脚步放得极轻，将热水搁在外间案上，又飞快瞥了眼里屋垂着的帐帘，帐帘微动，他生出几分窥探的心思，却被李沉舟淡淡扫来的目光钉在原地，讪讪躬身退了出去，连布巾扫过桌角的声响都透着慌张。
“我回房洗漱了。”
朵兰抓起案上的帕子，瞥了眼正闭目打坐的李沉舟，他银发垂落肩头，素色锦袍衬得周身静得像尊玉像，只指尖偶尔随着呼吸轻动，显是在运功调息。
她没再多说，踩着软鞋往隔壁房间走，路过门口时还不忘探头望了眼楼下，木一出去快两个时辰了，天早黑透，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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