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阁,这对那些纨绔子弟来说是销金窟,是人间乐园,可对立面是那些女子的血泪。
她们沦落到这种地方被人蹂躏践踏,成为别人玩乐的物件,没想过自己还能有坚持下来的一天,可是突然有一天,她们突然得到了解脱。
这一刻,她们其实是茫然的,甚至有一种在做梦的错觉。
可是没想到,她们真的得救了。
芙蓉阁的朱漆门帘还挂着昨日的流苏,却没了往日勾人的靡靡之音。朵兰掀帘而入时,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盖过了楼里残存的脂粉气 ,这处曾藏着无数女子血泪的销金窟,此刻成了临时的疗伤地。
莫不愁正蹲在回廊下换药,瓷碗里的草药糊冒着热气,额角沾着薄汗。见朵兰进来,他抬手擦了擦汗,指尖还带着药汁的褐色:
“刚换完第三波药,你来得正好。”
“她们情况怎么样?”
朵兰攥着短笛的手紧了紧,目光扫过两侧紧闭的房门,隐约能听见里面低低的啜泣与换药的轻响。
“糟得很。”
莫不愁叹了口气,将换下来的染血布条扔进竹筐:
“外伤是其次,断骨、鞭伤的都有,最棘手的是内伤和毒。苍玄子的人把她们当玩物,有的被灌了慢性毒,有的被内力震伤了肺腑,还有几个姑娘… 是被折磨得心神俱裂,醒着的时候连话都不敢说。”
他往药罐里添了把干柴,火光映着他凝重的脸:
“昨晚清理完城主府的死士,木一带着人把这儿的看守全解决了。推门的时候,好几个姑娘缩在床底,以为又是来抓人的,吓得直发抖。”
朵兰走到最近的房门前,轻轻推开一条缝,房里躺着三个女子,年纪都不过十六七岁,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稚气,胳膊上却布满了青紫的伤痕。
其中一个正睁着眼望着房梁,眼神空洞,直到听见朵兰的脚步声,才像受惊的兔子般往被子里缩了缩。
“慢慢来。”
莫不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药我熬了安神的,外伤也处理了,只是心里的伤… 得等她们自己缓过来。好在苍玄子倒了,以后没人再敢逼她们了。”
朵兰缓缓合上门,指尖划过冰凉的门框,喉间有些发紧:
“麻烦你了,缺什么药就让阿莫去取,城主府的药库我们查过了,还有不少能用的。”
话音刚落,院门外传来轻而滞涩的脚步声,阿莫掀帘进来时,怀里抱着半摞油纸包的药草,玄色衣袍下摆还沾着草屑与泥土。她脸色同往日一样苍白僵硬,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朵兰目光一凝,刚要开口,就见阿莫将药包往莫不愁脚边的竹筐里一放,动作重得让油纸包发出 “窸窣” 响动。
“这是神医要的药!”
她声音比平时更低哑,眼神掠过两侧房门时,飞快地垂下了眼,像是在刻意避开什么。
“你怎么了?”
朵兰有些不解,阿莫的神色一僵,她垂下头有些无措,拳头不由得攥紧,许久之后…才低声道:
“我看到了我的妹妹!”
“这不是好事吗?”
说完,她沉默了一下,在这个场合相见,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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