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清说完，有些紧张的握紧了拳头，她也见过那位李沉舟大人，她只能说，那是一位十分出色，并且拥有野心之人，可那样的人，她无法交付信任。
朵兰有些苦恼的揉了揉额头，虽然听到她们的信任她很高兴，但是这其中也有些许苦恼，许久之后才道：
“如果你们信任我的话，那就先这样吧，至少…能让你们好过一点，我暂时…大概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会离开幽城，等到那个时候，你们大概也有了继续生存下去的底气，也有了选择的机会，杨清，试着…相信我吧！”
杨清握着的拳头猛地一松，指节因先前用力而泛白的痕迹慢慢褪去，掌心竟攒出了细汗。她抬眼望向朵兰，少女正歪着头看她，眼底没有半分施舍的怜悯，只有坦荡的真诚，像极了清晨穿透云层的光 ， 那是她在芙蓉阁暗无天日的日子里，连做梦都不敢奢望的温度。
杨清喉间突然有些发紧，杨清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才没让哽咽声漏出来。
她原以为就算得救，也不过是从一个牢笼挪到另一个屋檐下，看人脸色过活。
可朵兰却给了她选择的机会。
“朵兰大人…”
杨清的声音微微发颤，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却死死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在芙蓉阁流的泪够多了，此刻该是松快，不是软弱。
她深深躬身，这次的行礼比先前更郑重，脊背却挺得笔直：
“我们一直都相信您，从您把我们救出来的那一刻开始！”
她们得到了新生。
朵兰连忙上前扶她，指尖刚触到杨清的胳膊，就觉她身子微微发僵，显然还没从激动中缓过来。
“说了不必多礼，”
她笑着拍了拍杨清的手背，腕间银链轻轻晃荡，蛊铃叮铃作响：
“救你们是因为看不惯苍玄子作恶，可不是为了让你们天天弯腰行礼的。”
杨清被扶着站直，攥着瓷瓶的手紧了紧，眼眶里的红还没褪，却努力挤出个浅笑：
“是我失态了。”
“无妨。”
朵兰收了手，指尖捻着银链上的蛊珠，忽然话锋一转：
“不过眼下确实有件要紧事，得你帮着办。”
杨清一愣，随即挺直脊背，眼神瞬间变得专注：
“大人请吩咐，我一定办好。”
经历过芙蓉阁的炼狱，她早已明白 “有事可做” 比 “无所依附” 更让人安心，尤其是能为姐妹们做事。
朵兰往院门外瞥了眼，确认没人经过，才压低声音，嘴角勾起一抹冷冽却解气的弧度：
“苍玄子还活着。”
“什么？”
杨清的呼吸陡然一滞，攥着瓷瓶的指节瞬间泛白，眼底刚褪去的恨意猛地翻涌上来，她原以为苍玄子早已死在城主府的乱战里，没想到竟还活着。
“你别急。”
朵兰见她情绪激动，连忙补充：
“他之所以没有死，是因为受害者，还没有以牙还牙不是吗？”
她笑着说道，杨清一愣，随即眼底浮现出灼热的光芒，有些语无伦次的开口：
“您的意思是…我们是不是…”
“本来就是留给你们的，作恶之人，总是需要付出一点代价的不是吗？”
朵兰说着，指尖猛地一捻银链，赤玉蛊蛇突然从袖中探出头，朱红信子快速吞吐了两下，又倏地缩了回去，朵兰的笑容张扬肆意，杨清的眼顿时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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