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来不及回头看清来人,纯粹依靠着多年刀头舔血锻炼出的求生本能,腰部猛地发力,足尖狠狠一蹬地面,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不管不顾地朝着侧前方那扇洞开的窗户扑去!他只求能撞破窗户,逃出生天!
然而,他的动作快,来袭之人的动作更快!
他身形刚动,一只白皙纤秀、仿佛柔弱无骨的手掌,便已后发先至,轻飘飘地印在了他的后心之上。
那一掌,看起来毫无力道,甚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可当掌心与他背心衣物接触的刹那,一股磅礴如海潮、却又凝练如钢针的恐怖劲力,骤然爆发!
“噗——!”
北荒男子只觉得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揉碎!他前扑的势头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法抗拒的、向后的巨力。他连一声闷哼都未能完全发出,整个人如同断线的木偶,以比去时更快的速度,被原路狠狠掼了回来!
“砰!”
一声沉重的闷响,他重重砸回房间中央的地面上,激起一片尘埃。
他蜷缩着身体,口鼻之中鲜血汩汩涌出,想要挣扎,却发现周身经脉如同被震散了一般,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变得无比艰难,只能睁着一双充满惊骇与绝望的眼睛,看向那铃声与香风传来的方向。
门口,逆着晨光,一道身着红衣的窈窕身影缓缓收回手掌,姿态优雅从容。
身影款款走入室内。晨晖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轮廓,裙摆摇曳间,方才那清脆的铃铛声再次轻轻响起,与这满室狼藉和血腥格格不入。
朵兰站定,目光随意地扫过地上蜷缩咳血的北荒男子,又掠过一旁抱着气息奄奄的姜任庭、满脸惊疑不定的姜端平。她脸上并无多少肃杀之色,反而唇角微扬,勾起一抹浅淡的、带着几分慵懒的弧度。
她声音清冽,如同山间幽泉击石,却又天然带着一丝撩人心弦的妩媚,在这寂静的房中悠悠响起:
“这位贵客…”
她眼波流转,最终落回那北荒男子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困惑,仿佛真心不解:
“可是我们权力帮招待不周,有何怠慢之处?竟让贵客如此…行色匆匆,连声招呼都不打,便要匆忙离去?”
她的话语轻柔,甚至带着点客套的歉意,可配合着眼前这男子重伤呕血、被她一掌逼回的惨状,以及那依旧在房中翩跹飞舞、美得诡异的瑰丽蝶群,却形成了一种巨大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男子躺在地上,看着那逆光而立、笑靥如花的红衣女子,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这位权力帮的帮主夫人…是权力帮不可或缺之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权力帮的核心。
姜端平和姜任庭也愣住了,没想到朵兰会突然出现,姜端平抱着姜任庭突然大声道:
“此人是北荒人,请帮主夫人救命!”
比起被北荒人谋杀成为挑拨天下社和权力帮的棋子,归顺权力帮,似乎也不算什么大事了。
朵兰歪了歪头轻哼一声:
“北荒人来我大熙做客,怎么还藏头露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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