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那群土匪也跟着鼓噪起来,挥动着手中兵刃,寒光闪闪,将李莲花围在了中间。
李莲花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后背几乎要贴上路边的树干,他干笑两声:
“这个…黑三爷,话不能这么说。令堂那是思虑过甚,夜不能寐,我那方子主要是让她安神静养。睡足了,精神自然就好了,这病根也就去了…”
“放你娘的狗屁!”
黑老三根本不吃这套,狞笑着打断他:
“兄弟们,别跟他废话!先卸了他一条胳膊,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招摇撞骗!”
李莲花长长叹了一口气,这些人怎么就是不相信呢?虽然他治病的手法是粗糙了那么一点点,但是治病只要治本不就好了,何苦关心治疗的手段呢?
只说他老娘的身体好没好吧?
但是黑老三不听,只要一想自己被这蒙古大夫给蒙了,他就气得要命,当时他多么感谢这李莲花,现在就有多生气。
李莲花眼见道理讲不通,那黑老三眼冒凶光,手中大刀已然举起,他当即把菜篮子往怀里一抱,口中连声道:
“哎,好好说话,别动手啊!”
话音未落,他脚尖猛地一点身后树干,身形借力向后飘出。动作看似不甚迅疾,甚至带着几分仓促,却在间不容发之际,恰恰避开了迎面劈来的刀锋。
刀锋擦着他方才站立的位置掠过,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衣衫下摆猎猎作响。
“还想跑?”
黑老三一刀落空,更是怒不可遏,吼叫着带人扑上。
李莲花却再不与他们纠缠,转身便朝着莲花楼停驻的方向疾奔。他步伐看似杂乱无章,速度却奇快,身形在林木间几个闪动,便已与那群土匪拉开了距离。
那奔跑的姿态,隐隐透着一股与平日懒散模样截然不同的轻盈与利落,虽未展露什么惊世骇俗的身法,但每一步都恰到好处地避开障碍,快得让那群靠力气吃饭的土匪望尘莫及。
黑老三带着手下追了十几丈,只见前方那抹青灰色身影越来越远,很快便消失在了密林深处,只留下他们一群人站在原地,徒劳地喘着粗气叫骂。
“这杀千刀的郎中,属兔子的吗?跑得这么快!”
李莲花甩掉黑老三的人,才松了一口气,他提着篮子摇了摇头,无辜的感叹一句:
“哎呀,真的不能怪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心口突然一疼,那痛楚并非尖锐,却像是一块寒冰在胸腔里骤然炸开,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脚步一个踉跄,不得不伸手扶住旁边一棵老树的粗糙树干,才勉强稳住身形。
提着篮子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指节泛出青白色。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从骨髓深处渗出,仿佛要将他的血液都冻结住。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调动那所剩无几的内力压下这熟悉的寒意,可往日如温煦春水般的“扬州慢”此刻却滞涩不堪,运行起来如同推动千钧巨石,不仅未能驱散寒意,反而引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喉头顿时涌上一股腥甜。
他闭上眼,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唇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淡了下去,透出一种不健康的灰白。
方才奔跑时的那点轻盈早已消失无踪,此刻的他只觉得周身沉重,连站稳都需耗费极大的力气。
他心知此地不宜久留,强撑着直起身,打算尽快回到莲花楼。然而方才一阵急奔加之毒发,耗尽了气力,他脚步虚浮地往前迈出,想沿着林间小路下山。
岂料一脚踏出,脚下踩到的并非坚实路面,而是一丛被落叶虚掩着的松软泥土,那竟是山崖的边缘!
若是平日,他定能轻易察觉,但此刻五感因毒性而迟钝,身体又正处在最虚弱的当口,竟丝毫未觉。
“糟了!”
心中只来得及闪过这个念头,脚下泥土已然崩塌。
他整个人瞬间失去平衡,朝着崖下栽去。手中的菜篮子脱手飞出,里面刚买的萝卜、青菜散落出来,与他一同坠入深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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