鬣狗虐杀者是兽人群体中比较特别的一支部族,哪怕在兽人群体中,它们都是常常被边缘化的存在。在它们的部族文化中,每一个成员一生下来就注定要成为战士,并且对于它们的战士来说,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击败敌人之后将失去抵抗能力的对手慢慢地虐待致死,每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对于它们都是世间最美妙的旋律;对于它们来说,最值得炫耀的就是自己曾经使用过多少种不同的方式虐杀过多少种不同的对象。就算某一天它们遇见了自己无法战胜的敌人的时候,被强者杀死也会让它们倍感荣耀。总而言之,鬣狗虐杀者就是众多兽人种族里为数不多的精神扭曲的狂热分子。
更让人害怕的是,由于鬣狗虐杀者那好战乐战的血统,经历了大大小小无数场战斗之后,它们普遍都有着极为丰富的战斗经验和较高的等级。这对于普通人来说,甚至是一般的士兵,面对它们的时候都很难有活下来的几率,更不必说鬣狗虐杀者喜欢成群结队地寻找猎物。它们最喜欢使用的是轻便趁手的月牙形弯刀,既能快速来回的切割猎物,重量又轻...
止溪三人往阵型中心走去的途中,飞雪一直在耐心地给凝风和止溪讲解着自己对于鬣狗虐杀者的了解。听完飞雪的介绍,止溪觉得亚莉安的部署策略的确是最正确的选择了,面对成规模的鬣狗虐杀者,保持部队阵型和高效率的协同作战才是上策。不过,不知怎么的,止溪心里总有一些不详的预感,这不禁让他皱起了眉头。此时,止溪三人不知不觉已经到达了预定的地点。止溪向前望去,只见一名身材矮胖,穿着华贵的步兵厚甲样式的中年男人正在和亚莉安说着什么。见状,止溪三人也靠了过去。
亚莉安见止溪三人来到了跟前,便停止了交谈,并且主动为两方作了介绍,
亚莉安:“止溪大人,这位是负责统领重甲步兵团的奥托将军,他既是我的前辈,也是曾经救过我性命的恩人。奥托将军,这位是止溪大人,此次特派的随军观察员,是一位实力强大的S级冒险家,刚才多亏了他对我军伤员出手相救,我们才能得到重要的情报。”
正当止溪准备给奥托鞠躬行礼的时候,他身后的飞雪不知怎么的,突然对着奥托露出了凶狠的神情,并且还呲牙发出了威吓的嘶吼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止溪觉得十分的奇怪,但是他注意到飞雪的表情非常的认真且带有相当程度的警惕,这是飞雪遇见敌人时才会表现出的状态。不过,碍于场面,止溪装模作样地大声地训斥了飞雪,同时给飞雪和凝风使了眼色,让她们去一旁等自己。
看着她们走开了,止溪无比客气地给奥托不停地道着歉,并且表示自己的随从有些神经质。一番诚恳地瞎编过后,总算是让一脸不悦的奥托解了气。接下来,止溪履行着自己作为观察员的职责,一直在细细听着两位大将的讨论。然而,让止溪觉得意外的是,原本在他看来亚莉安既合理又及时的部署,在奥托的观念中,被形容成了愚昧且刻板的决定。这番言论同样让长久以来面无表情的亚莉安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对于亚莉安来说,在她刚刚入伍的时候,奥托就是她的士官 (小队长),后来,当她在战场上屡屡立功,一路晋升成为了尉官 (中队长)的时候,依旧在成为校将 (大队长)的奥托手下服役,一直到五年多前的那一场卫国战争中,亚莉安一战成名,才被破格擢升为将军 (军团统领),也就是在那时,亚莉安成为了奥托的上级。虽然奥托也在绍斯加德防卫战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却远远达不到亚莉安坚守城池的重大意义,因此战后也只是被提升为了准将 (兵团长),比亚莉安的军衔低了整整一级。
由于两人的这般渊源,亚莉安一直将奥托视作导师,因此,奥托的评价对于亚莉安而言有着非同凡响的意义。所以在亚莉安听见奥托说出,自己做出的判断和决策是 “愚昧且刻板的”的时候,才会罕见的流露出质疑、反对的表情。随后,在亚莉安和止溪更加疑惑的神情中,奥托表示,现在应该将两个步兵团的各5000人,打散为若干个100人的小队,以三个小队为一组,分散搜索,找出鬣狗虐杀者的临时营地之后互相通知,进行就地封锁,然后在得到具体位置的情报后,让法师部队发动集体吟唱,使用军团级别的大规模杀伤魔法,将鬣狗虐杀者一网打尽。
止溪听完了奥托的提议之后不经意地翻了一个白眼,这个计划完完全全没有从全局出发考虑问题,仅仅只是一厢情愿的理想状况。一没有考虑到重甲步兵在丛林里搜索时移动不便耗费体能作战能力低下的弊端,二没有考虑到分散出去的小规模步兵面对有可能数量相同甚至多于己方的鬣狗虐杀者的时候的危险性,再者,他完全忘记了留守在原地的大部队的调配,忽略了各个兵种之间的相互支援。止溪不敢相信,这样的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将会做出如此儿戏的决定。
此时,亚莉安仍旧在根据现实情况与奥托据理力争,但是止溪却开始仔细地观察起了这位奥托将军。止溪回想起当时在大帐内,当亚莉安听到有关于鬣狗虐杀者的情报时,眼神里表现出来的那种复杂的情绪,有部下被杀害的恨意、意识到情况严重性的担忧、快速思考时的果断和扫清敌人的决心等等。作为常年观察听众如何根据音乐改变情绪的止溪,在捕捉人们表达情绪的细节上还是颇有心得的。正是如此,止溪才从奥托身上觉察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同样是久经沙场的将领,奥托在布置那套可笑的战术的时候,完全没有一丝的应有的谨慎和顾虑,给止溪的印象就好像是他在玩一场游戏,或输或赢与他本身毫无关系,大不了再玩一局的感觉。
这时候,一个令止溪胆寒的想法不自觉地在脑海中冒了出来。奥托将军,究竟是忘记去考虑那些因素了呢,还是说,他故意不去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