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进来，身后跟着助手和猎犬，只是站着就压迫性极强。
问句却像陈述句一样有力，在场的所有人顿时鸦雀无声。
方才还在嬉笑打趣的两个男人立马起身迎接，拨开身边的女人，熄灭嘴里的烟，态度是180度的大转变。
乔念婵看着这群看人下菜碟的渣宰，心中冷哼，面上确是默不作声。
这个男人好像很有来头。
龙套嘿嘿，马总……
龙套我们逗着玩呢。
他俩一唱一和，看着还真像一片祥和，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完完全全忽略她这个受害者。
鼻子发酸，但乔念婵并没有为自己发声的打算。
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她早已明白这世界就是不公的，阶级不同，小小的反抗只会得到更多的磨难。
这个全场阶级最高的男人注视着眼前的闹剧，身旁的女孩穿着白裙子，不像是这个圈子的人，她低着头半跪在桌前，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莫名让人怜惜。
但这个圈子，同情是最可笑、最无用的东西。
他只是来谈合同，不是来当救世主的。
他没有义务帮她。
马嘉祺这样想着，面上不动声色走过来。
这个女孩似是感应到他的到来，不受控制地抬头看他。
一张素白的小脸顿时映入他的眼眸，动人心魄，是很有攻击性的美，但是也很温婉，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和周边的女人们比起来，像是吃腻油腻的山珍海味后，来一杯有机无添加的柠檬水的感觉。
走近些更能看清，红的明显的巴掌印几乎占据了整个右脸。
可马嘉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他不会帮她。
乔念婵怯怯地朝他看去，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和周围的这群畜生不一样。
或许他可以带她出去。
屋内的气氛渐渐转向了正途，陪酒的女人们都老老实实站在一旁。
毕竟坐在正位的男人可是出了名的不解风情，谁去招惹他就是上赶着找难看。
男人们正在谈合同的事，乔念婵仍然在收拾桌子上的空酒瓶。
她老老实实，不敢用下三滥的手段惹人注意，但又实在心急如焚。
桌子上的空酒瓶很快就收拾完，乔念婵却不想走。
她又把地上的垃圾清理干净。
这副操作简直惊呆了周围站着的女人，不是你还能这么搞是吧？
马嘉祺王总，这就是你的诚意吗？
马嘉祺看着合同上的条款，心生不悦，他们到底哪里来的胆量敢在他跟前提这么多要求？
龙套马总，这不是我的主意啊…
马嘉祺没工夫看他们在这拉皮条，起身就要走。
龙套欸别别别！
这个王总简直要郁闷死了，他和马嘉祺也不是没合作过。
马总实力深厚，他们只敢拿些蝇头小利，从不敢在合同上做手脚。
可是这份合同和之前合作过的合同是一模一样的啊！
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惹到了这个哥。
乔念婵正在兢兢业业扫地，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抬头一看，刚才欺负她的那个男人正狐疑地看着她。
乔念婵（咋了？）
她正在思索之时，这个男人忽然开口。
龙套马总若是不信任我们，可以请一个见证人。
龙套比如这位穿白裙子的小姐。
龙套在合同完成之前，她一直有权跟进项目。
龙套可以寄宿在您家…
龙套若您利益受损，她可作为直接证人出面庭审。
这个王总说话时也是捏了把汗，他大胆猜测马总的不悦是与这个女人有关。
他也在赌。
马嘉祺手指轻敲桌面，沉吟不语。
#马嘉祺当我这里是收容所吗？
#马嘉祺我没有做慈善的义务。
王总马上就要哭了，这个时候了，还有嘴硬的必要吗？
您明明很在意啊！
和您对视十眼，有九眼您都在悄悄用余光瞄她啊！？
这下王总是真的理解什么叫做喜怒无常了。
他赴死般闭上眼。
啪—啪啪—啪—
一个个耳光在寂静的屋子里尤为响亮，谁也不敢相信，刚才肆意妄为、打别人耳光的王总，如今会一遍遍自虐般扇自己耳光。
马嘉祺盯着他，玩味笑了笑。
而后又转向乔念婵。
马嘉祺还没问你…
马嘉祺你的意思呢？
乔念婵顿时心跳加速，觉得他像个噬人心魄的妖怪。
乔念婵我心甘情愿跟着马先生！
乔念婵马先生…我不会白吃白喝的…
乔念婵我干活还算利索
乔念婵您把我当成免费下人就好。
乔念婵小心翼翼的模样，在马嘉祺眼里可能很滑稽。
他一直淡淡笑着，默认了她的话。
马嘉祺合同的事就由我的助手跟进吧！
助手把狗绳递给他，他兀自牵着猎犬离开，桌上没有任何人敢插嘴。
乔念婵不敢耽搁，站起来跟向他。
他走路的脚步很大，她必须小跑着跟上他。
楼道里的白炽灯很亮，又或者是马嘉祺身上散发出的、神圣的光。
总之，乔念婵清清楚楚的看清她面前的道路，很平坦，很光亮。
而这条道，总有一个男人在前面，为她带路。
九岁不是真的九岁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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