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题

深夜，赛恩疲惫地走进宿舍。

笛木和阿全还在台灯下看书。

赛恩没有去打扰他们，默默的来到床边坐下。从兰德家回来的路上，他就一直昏昏沉沉的。

赛恩在床上躺下，睁着那双眼睛。刚刚初见兰德的父亲兰森特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兰森特微笑着请他坐回到沙发上，自己也坐到他的旁边。

然后兰森特便从他的儿子说起，说兰德从小就懒，又贪吃，但也聪明。又责怪自己忙于工作，总没有时间去辅导来兰德

兰德一直在旁边安静的听着。

“其实我是个失职的父亲。”兰森特惭愧道。

想到这里，赛恩越来越烦躁，在床上打了几个翻身后，又坐了起来。

他脱掉衣服，走进淋浴间，抬爪打开水阀，水流如细雨般喷洒而出，浇在赛恩头上，流过他的身体。

赛恩打了个激灵，冰凉的水令他微微发抖，是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他变得清醒了一点，努力调整呼吸，不让自己抖动。他闭上眼，让流水浸润自己全身的毛发，但之前的情景又不自觉的浮现在他眼前：兰森特喝了一口茶，说他也曾在瑞格罗大学就读过。毕业考那会也有一个同学求他帮忙，那个同学是他的好友，所以他就帮了同学。在科学院工作的时候，他也时常受到那位同学的帮助，他还说，直到现在，毕业考试的监考都还很松。当年，在他的考场就有许多作弊的狗。

赛恩回过神来，晃了晃沉重的脑袋，他抬爪关掉水阀。淋浴间变得异常安静，赛恩感到全身在发热，他深吸一口气，又闭上了眼睛。

“听兰德说你也想考进瑞格罗科学研究院？”兰森笑着说。

“一般情况下，考进去的边牧都要给人类科学家当几年助手。如果才能出众，过个几年就会有机会升迁。但大多边牧只能当助手当到退休。”说到这里，兰森特叹了口气道：“我现在并不指望兰德能成才，只想他能考入研究院，这样我也好照顾到他。但你不一样，虽然你是个有天赋有才能的边牧，可才能也会被环境的各种因素所限制。等你们考进研究院后，我一定会想办法给你们安排一个好职位。”

兰森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赛恩，请你收下这些，大学的开支应该不少吧？你肯定向校园银行贷了款吧？拿着这些钱，还有一周就要毕业考了，别让自己饿着了。”

“不，叔叔，我不能收这些钱。”赛恩摇摇头。

“拿着吧！没有钱在人类社会真的寸步难行。就当我为瑞格罗培养的人才做贡献了，收下吧！兰德的事，还请你好好想想。如果实在不行，也没关系。”兰森特把钱塞进赛恩怀里。

赛恩拿起了那个信封，他感受到了里面那沓厚厚的钞票的重量，爪子在上面摩挲着，最后还是把信封放到茶几上。

“能让我考虑几天吗？”赛恩站了起来。

兰森特缓缓的点头。

赛恩在兰森特父子俩的目送下走出去。

比修摇摇摇晃晃的走进宿舍，并说：“还在复习呢！”

“回来啦？”阿全闻声转过来，嗅到了一股酒气，：“你喝酒了？”

比修步调不稳的走到床边躺下。

“你和舒娅成了吗？”阿全问。

“没成功，但也没失败。”比修躺在床上含糊地说道。

“怎么说？”

“我俩是去看了电影，刚看了一半，她就接了个电话，说有事要先离开。我一只狗呆在那有什么意思？然后我就……真是烦！”

“然后你就去酒吧了？”

比修已经睡着了。

阿全摇了摇头，继续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