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萧南都懂,他都懂的!
可懂这些又怎么样?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一路考了过来,成功成为了状元,可不过一夜之间,就成了不可在朝为官的驸马爷?这让他怎么可能接受得了?
“大人!门外来了一辆马车!说是...说是永河大公主。”
“公主怎么会来?我儿已接下圣旨,公主这是...”
“本宫并非草菅人命之人,不必如此惊慌。”,不等萧父说完,永河就已然踏入了院内。
免了萧父萧母的礼,看向仍然跪在院中央失魂落魄的萧南,脑海中的记忆翻滚而来。
“公主...公主不要!啊!!”
“不要!?你敢跟本公主说不要?萧南,你给本公主记清楚了!你再怎么饱读诗书,再怎么有宏图大志,你现在就是个肩不能提手不能抗甚至毫无权势的落魄驸马罢了!你若不想你爹娘出事,就给本公主乖乖听话,本公主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就是本公主让你去死,你也得二话不说的宿去死!”
......
“永河,你就给她们吧!”
“不可以的...不可以啊!这是母后留给我的!”
“永河!”
“我不要被赶出宫,我不想吃粗茶淡饭,我不想做活,我不想吃田鼠啊!”
“永河,你乖,我陪着你一起去,不会留你一个人的。”
“驸马...可驸马往后就再也吃不到最爱吃的杏仁酥了,还有驸马最爱把玩的那副冷暖玉棋子...”
“永河!你...你竟然都知道?”
“驸你我一起共度六个春夏秋冬,驸马的喜好,永河岂有不知之礼?”
......
永河想,为何明明是相爱的,却竟相处的如同仇敌一般?
若是从一开始就将话题敞开来说,若是永河没那么固执,没那么爱面子,是不是又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察觉到炙热的视线,萧南缓缓抬起头,随后一怔,抿唇问道,“公主...为何哭?”
永河一愣,旋即擦了擦不知何时顺着脸庞划下的眼泪,笑着说道,“想到了一些旁的事。你...不愿意娶我。”
这句话,是陈述句,是肯定句,唯独不是疑问句。
萧南抿了抿唇,垂下了眸子。
就在永河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萧南开口了,“如果没有那条驸马不可在朝为官,我是愿意的。”
萧南还记得第一次见她,也就是昨日御花园之时。
因为永河是公主,甚至是嫡公主,所以萧南等那些个新官是垂着脑袋的。可一直被人盯着看,又怎会毫无察觉?
微微抬头之际,就看见了面色冷若寒霜,却给他一种温暖之感的永河,心中快速划过了些什么。
今日圣旨到的时候,说老实话,萧南是开心的,但...他进京赶考,想好的所有未来都还没有实现,就要娶公主了吗?
二公主看中的那位,不就是因为成了准驸马,而再无科考机会了吗?
一腔热血,满腹经纶,全都没有用武之地了...